而这个时代的家族势力，也就是这么一步步建立起来的。

楚清歌有幸，可以亲自去见证，甚至深度参与。

而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陆司铭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

陈王和章明长公主的残余势力在退到陈王的领地后，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难以剿灭。

或许是陈王气数已。

又或许是这些年因为陈王本人被禁在京城，他那些远在封地的下属并不都忠心尽力。

陆司铭领着一干人才和精兵强将打过去的时候，并没有打得那么困难。

陈王那边的军队可以说是节节败退。

后来楚清歌才知道，陈王这些年在京城里暗地谋划的时候，燕帝也不是干看着，他也是在应对之余，在陈王领地上搞事的。

加上陈王起事失败，本身就动摇了军心。

除了一些铁杆，或者根本没有退路，不可能导向燕帝的人。

大部分跟随陈王和章明长公主的人，都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选择。

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是吗？

这是许多“读书人”，甚至不读书的人，都很明白的道理。

于是陆司铭打过去的时候，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太难的阻碍。

应战的将领不是投降，就是在兵败后跑路。

大概陈王也知道自己就算是发疯，也不可能奈何燕帝了。

于是最后，他选择了有尊严的死去。

那便是自己放火烧了整个陈王府，以及大半个陈州州城。

受到牵连的百姓不计其数。

楚清歌在京城收到消息的时候，只觉得若是让陈王这样的人当了皇帝，那还真的会是整个大燕的不幸，以及所有百姓的不幸。

现在的燕帝虽然也是什么良善之辈吧，但好歹也算是明君。

像陈王这种自己死了，就拉大半个城的无辜之人陪葬……

真的是要多丧心病狂有多丧心病狂。

不过陆司铭却有不同的见解：“他或许并不只是为了让更多的人为他陪葬，我让人察验过陈王府里找到的所有尸体。”

楚清歌闻言，心中一动，“难不成……”

“是你的想的那样。”陆司铭淡道，“所有的尸体都烧得面目全非，只能从一些衣物残留上判断出对方的大致身份。”

但这样的判断显然是非常不准的。

陈王和章明长公主完全可以找来和他们身形相仿年龄一样的人，穿着他们的衣裳，替他们自刎，然后被烧死在王府里。

他们本人是可以逃脱的。

“圣上知道吗？”楚清歌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心里就有了答案。

燕帝知道。

他当然知道，而且他会比陆司铭更了解陈王和章明长公主。

知道他们不可能真的会这么简单的死去。

可那又如何呢？

“陈王为了能够顺利脱身，不惜烧了大半个州城来制造全城的混乱，防止燕帝在陈州州城的人找到他，并且坐实自己的死亡。

那么及时他逃脱了，他也不可能再是陈王了。

民心已失，身份也失，他留在世上的也就只有他自己的一条命。”

对于燕帝而言，这就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