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神医急得想站起来,却直接倒了下去,重重砸在了地上,却因为是鬼魂,摔得连点声音都没有。
“你别动。”
况星辰迅速飘了过去,蹲在神医面前:“上来,我背你。”
神医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地摇头。
况星辰哪里不知道,神医就是想让她自己走,赶快去通风报信。
只是,就算没有追兵,以神医现在的状态,估计难以见到明日的朝阳。
“快点,男人老狗,别磨磨蹭蹭的,背你,还是抱你,自己选一个,再耽误下去,大家都会出事的。”
况星辰转身伸手去拉神医的手:“我一个女孩子都不介意,你一个男子汉臭豆腐介意什么,再拖下去,说不得那些人就找到小徒儿了。”
此话一,神医自然是不敢再拉扯了,抓着况星辰的手就想爬上来,奈何他半点力气都使不上,到最后,不仅自己摔了,还把况星辰压在了身下。
四目相对,不仅仅是时间,世间万物似乎都静止,只剩下两只鬼那流窜于四肢百骸的陌生情愫在身体里滋滋作响。
倏然,一声“师父……”宛若惊雷从天而降,将两只鬼炸得浑身战栗。
况星辰手比脑子快“啪”一声将神医推开,却又突然反应过来,这一推很有可能要了神医的鬼命,还是手比脑子快,迅速伸手拉了神医一下,于是,神医整个鬼都趴在了她怀里。
站在巷子那头的白沄婳眼里,就只看到师父和杨叔叔两人抱在一起,听到她的声音之后,本来想要分开的,却又抱在了一起。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她问得怯生生的。
况星辰整个鬼生首一次红了脸,轻咳了几声才找到自己正常的声音:“那个啥,大叔伤得很厉害,你身上可有恢复符?”
一听到杨叔叔伤得厉害,白沄婳便将一切都抛之脑后,从包包里抓出一把鬼力恢复符:“够吗?”
看看厚厚一沓符纸,况星辰哑然,这小徒儿是有多怕他们魂飞魄散啊。
足足用了十张恢复符,神医的魂魄才总算是恢复到了以往的状态,看了看四周:“怎么就你一个人来?”
白沄婳把剩下的符纸收进包包里:“哦,王爷也来了,但是遇到了点麻烦,他正在解决呢。”
神医想到了在明王府看见的那个紫衣的男人,心里突然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不好,咱们快去,明王那厮身边有个很奇怪的人,就是他打伤我的。”
“奇怪的男人,怎么奇怪法?”
“边走边说。”
于是,一人两鬼便赶紧寻宫辰渊去了。
隔着两条巷子,就听到了刀剑碰撞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白沄婳心里一咯噔,怎么打得这么激烈,难道杨叔叔口中那个奇怪的男人真的很厉害?
等她看见了一身紫衣的朱占文时,她总算是知道,杨叔叔为何会说这是个奇怪的男人了。
她明明记得,叶尘回来禀报过,城外庄子的兵器坊被爆出来之后,皇帝的圣旨直接追到了北地,将正在流放的朱经年给砍了头,尸身还挂在城门上示众三日。
就连关在京兆府衙的朱占文也逃不过一杯毒酒,尸首被扔在了乱葬岗喂野兽,还是叶尘亲自带着人去处理的,怎么可能还活生生地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