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一副不解的模样:“只是,下官感到奇怪的是,这一路的盘查,竟出奇的顺利,缺什么证据,缺什么人证,不消怎么查就都能查到,就像是有人早已安排好的一样。”
说罢,他抬头看向白沄婳,却并未见到白沄婳脸上的表情有何变化。
与聪明人说话,也用不着来那些虚的。
白沄婳放下手中的茶盏,朝柳埠道:“既然那孩子是我姑姑的儿子,还望柳大人能证明他的身份,还他一个公道,给他一个光明正大认祖归宗的机会,本王妃在此谢过了。”
柳埠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璃王妃为了这位表兄当真是用心良苦啊。
白沄婳并未插手什么,只是给他提供了一些方便而已,所有证据,证人的口供都是真实的。
他当即拱手道:“是,下官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白沄婳笑了:“看这事发生的,大年初几正值年假,还要劳烦柳大人亲自跑一趟,辛苦大人了,哦对了,上一回尊夫人来寻我看病,恰逢我手中的药没了,前几日好不容易才找齐了药,既然大人过来了,就顺便带回去吧,省得我再跑一趟。”
她从随身的包包里取出一个白瓷瓶,与一旁桌上的几个药包交给身旁的熙越。
熙越将东西双手递到柳埠手中。
柳埠看着手中的白瓷瓶与药包,有些怔愣,自家夫人有什么毛病,他自然清楚。
两人成婚多年,却未曾生有一男半女,这成了自家夫人的心头病,日日都郁郁寡欢,吃不下咽。
这不听说白沄婳是神医之徒,就借着与李伯均的情分舔着脸上门求医。
白沄婳倒是大大方方给看了,得出的结论是能治,但是缺药,得等!
他一双眼眸亮晶晶地看着白沄婳。
难道这就是……
后者笑出了一排小白牙:“祝柳大人早生贵子,到时可别忘了请我与王爷去喝满月酒啊。”
柳埠大喜过望,就要给白沄婳跪下谢恩。
坐在轮椅上的宫辰渊眼疾手快拦住了他:“柳大人不必客气。”
一番寒暄过后,柳埠带着褚岑岑的尸体离开了,却留下了那个丫头。
就像他开头所说的,这个丫头是靖国侯府的人,本来该由李青萝处理的,但是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难免李青萝会一气之下,就将这个一直伺候林秀云的丫头给发卖到边疆去。
所以,他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将人交给白沄婳处理。
白沄婳看着那个丫头:“起来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大小姐,奴婢不辛苦,若非大小姐帮奴婢的弟弟治好了病,奴婢的弟弟就死了,帮大小姐做这些没什么的。”
白沄婳接过熙越手上的荷包递了过去:“你取回了卖身契便是自由之身了,这些银两拿着,回去做点小营生,亦或是找个男人嫁了都随你,走吧,过自己的日子去吧。”
丫头泪流满面,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接过银两离开了。
看着人走后,白沄婳起身去了柳嬷嬷住的房间。
有了光明正大认祖归宗的机会,表哥和柳嬷嬷一定很高兴吧。
在门口,她就听到了房里有人说话,便没有进去,就站在门外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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