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

“老唐，对不起...”姜野以头呛地，一遍一遍重复着。

“哈哈哈...懦夫，你不是还有一战之力吗？怎么，不敢对我刺出第二枪？我就站在这里不动，让你刺。”银发男子逗弄姜野，把他当小丑戏耍。

姜野狠狠的抬起头，擦了一把眼泪，指着银发男子道：“我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不就是想让我第二枪穿过许惊蛰的身体罢了。我不会上你的当，也不会刺出第二枪！”

“嗯，还不算傻。”银发男子坦然承认。这三人对他而言是蝼蚁，随意打杀，只是多年未出手的他随意打杀了三个还算天才的人物不是太过无趣了？

人生，总得找点乐子不是。

忽然，姜野神色一动，他不经意间与许惊蛰眼神对视。他瞬间明了，许惊蛰...让他刺出第二枪？！

刺出...第二枪？！

混蛋，他怎么敢的，面对恐怖的三十年污变者，他怎么刺出第二枪？

第二枪，谁都知道，姜野刺中的一定是许惊蛰，没有一丝的可能性刺中银发男子。

“这样好了，你只要刺中...不，枪尖擦到我的皮肤，我都算你赢。这个人！”银发男子朝着许惊蛰努努嘴巴：“这个人，你可以带走，你们两人可以活下来。”

“不，我不选。”姜野咆哮道。

“不选？”引发男子讥讽：“你有的选吗？”

“我让你选，你才有的选择！”

他双手同时用力，许惊蛰和唐如意的身体变得僵直，双腿的肌肉不由的抽搐不停，这是要窒息的迹象。

“一！”

“二！”

简单的数数，在姜野听来，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鬼嘶吼。银发男子没说数到几，姜野很怕，连忙答应道：“好，好，好，你别出手，你别出手。”

不管银发男子说的真假，他都只有刺出第二枪。

别无选择。

捡起带血的黑金龙枪，姜野漆黑的眸子一下子变得深邃无比。他极其隐晦的扫过许惊蛰失去光泽的双眼，再一次确定许惊蛰示意他刺出第二枪。

鼓足勇气，姜野深吸几口气，大喝一声，努力维持住现在身体的状态。

等到他疯狂跳动的心逐渐平息下来，他转身，越走越远。千米的距离，姜野停下，再次转身，面对银发男子。

银发男子扯着嘴角，笑意森森，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姜野闭上眼睛，死掉的记忆攻击他，脑海里那些丢失的碎片在此时回来了许多。一滴带血的泪从眼角滑落，融化在开裂的嘴唇上，死丝哭意在嘴角里轰然炸开。

姜野动了。握着黑金龙枪，双腿跑出虚影，千米的距离，一闪而至。

银发男子笑的猖狂又得意。

只是，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虚弱的男声。只有四个字，缓慢而坚定的四个字，叫他猝不及防。

“时空暂停！”

许惊蛰终于在这一刻，使出了杀招。时空暂停的异能虽然恐怖，可是他从未对三十年的污变者使用过，担心效果会大打折扣。

所以，再姜野刺出第一枪的时候，并未使用，因为银发男子在戒备姜野的全力一击，任何细微的能量波动都会被他捕捉。

而姜野的第二击，许惊蛰也知道，必然会刺向自己。银发男子故意为之，毁掉姜野的一颗有我无敌之心。走进深渊，想要走出，难如凭空登天，绝妙的计策。

对银发男子而言，姜野不是许惊蛰，杀了他和让他痛苦的在梦魇中活着一辈子更有趣。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大意了，太大意了。儿戏的对待这场生死之战，所以，许惊蛰才有机可乘。

时空暂停，成为了银发男子的梦魇。

黑金龙枪缓慢而有力的穿透了银发男子的胸膛，这一次，没有偏差，泛着冷冽铁光的枪尖扎透了银发男子的肉体，进而以强大的力量击碎了他的胸骨。

这种碎骨之痛，银发男子清晰的感知，可惜的是，他动不了。许惊蛰的异能作用在他的身上，三秒成为一点五秒。一点五秒，对于姜野这种天才，足够了。

龙枪击碎了银发男子的胸骨，然后准确的刺中了他跳动的心脏...

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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