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室殿内噤若寒蝉,太后如实将自己所见所闻告知皇帝,要求整治宫廷,不可错放。
皇帝面色阴沉,还未等他发令,门外的宦者进殿通报,“启禀陛下,张丞相在殿外求见。”
“传。”皇帝沉声道。
宦者退出殿外,不多时,张丞相身着玄服缁衣,头戴獬豸冠正步走进宣室殿。
“臣张中正觐见陛下,拜见太后。”
“既然皇帝还有要事要处理,老身便不多打扰了。”太后说罢在女官的搀扶下起身告辞。
“雪天难行,母后出来一趟不容易,赵涟,好生送太后回宫。”皇帝礼送太后回去,算是给了个态度。
太后当着臣子的面,自然不能说些什么,点点头就回去了。
待太后离开,张中正呈递上书,“启禀陛下,昨日夜间定南苑看守的卫兵来报,苑内十五幼童以及两男三女暴毙。”
“因事发突然且事出蹊跷,太子殿下第一时间封锁了定南苑,安排了廷尉的验尸官和仵作验尸,结果在尸首体内发现大量虫卵和存活的幼虫,经过验证,这些人都是中了乌居特有的蛊毒,才会暴毙而死。”
“送进定南苑的吃食并无特别验毒管制,皆是普通吃食,臣猜测是有人在其中下毒,故意造势,只是不知背后下毒之人用意何在。”
皇帝仰头睥睨座下的臣子,冕旒稍作晃动,珠玉猝响,“你是说有人故意作乱。”
“方才太后过来同朕说,十公主昨日清晨在宫中突发急病,险些猝死亡故,今日才查出是有人故意暗害下毒,所幸解毒及时并无性命之忧。”
“公主中的也是乌居来的蛊毒。”
张中正将头压得更低,“不如让太医和验尸官看看十公主所中的蛊毒是否和定南苑的相同,若是相同,还请陛下下旨彻查此案。”
“那依爱卿所言,让李医令跟验尸官对证。”皇帝淡然道。
皇帝话音刚落,宦者又进殿通报,“陛下,三殿下求见。”
皇帝被桃美人后宫巫蛊的事情弄得心烦,姜华松的求见让皇帝更为不悦。
“他来做什么?”
张中正觉察到皇帝不悦的心情,秉持中立不言不语。
沉默片刻后,皇帝到底还是准了姜华松觐见。
姜华松知道母亲遭受污蔑受困的消息,立刻备马入宫,因为没有提前递交申请,他不能当日进后宫去探望桃美人,只能先来见皇帝。
皇帝看他风尘仆仆赶来的样子,没有过多表示,不仅不提桃美人的事情,相反还故意问他是来做什么的。
姜华松知道太后来过,再见张中正也在,皇帝必定是知道了后宫和定南苑的事情。
他拱手作揖,“儿臣前来给父皇请安。”
“儿臣听闻十妹妹病重的消息,不知道这其中可有什么误会,母亲虽是乌居人,可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在姜王宫安分守己,绝无可能去做伤天害理的事,还请父皇明鉴。”
对他这番说辞,皇帝显然没听进去。
“绝无可能?”皇帝出声反问,语调平静,“那么是你唆使你母亲帮你做这些祸事的,是吗?”
姜华松心中一惊,强压不安继续解释,“定南苑的事情和儿臣无关,儿臣日子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和那班贱奴过不去?定是有人栽赃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