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梓珠无语凝噎,他撇开头又转回来,“不是,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啊?你是太子,你让我去,他们还能说个不字?”
“长兴侯是先帝的弟弟,德高望重,老来得子生了你,全家上下谁不宝贝你?让你去,不如让你四哥去。”姜稷玄淡淡道。
姜梓珠忿忿不平,把茶盏重重放回桌案上,“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觉得我比我几个哥哥要差?!就不能就事论事吗?”
姜稷玄面不改色,“你平日里什么时候靠谱过?去梅溪不是去玩,不能容你胡来。”
“我没有胡来!你别看我天天不着调,江湖上我的人脉可广着呢,而且就是因为我不着调,在朝堂没有任何地位和权力,所以我才是最适合去梅溪的人选。”
姜梓珠很有底气,把利害一一摆出来,“四哥在军营中就职要务,太子殿下要是让长兴侯四子带人去梅溪,那就是把长兴侯府拖进权力斗争之中,让谁去都不合适。”
“再者,我不会做出出卖暗害你们的事情,于情于理,太子殿下都没有理由不选我去。”他看着姜稷玄,颇有把握。
姜稷玄沉默良久,终于将视线从茶盏移向他,“你真的想要去?”
他脸上挂着不羁的笑意,姿态张扬,“到底是我侄女,我这个做堂叔的,怎么着也得去找她回来才行啊。”
姜稷玄思量了一下,拿出令牌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你回去收拾东西,今日就出发,人我会安排好。”
“行。”姜梓珠爽快答应,起身拿走令牌拱手告辞。
为了避免麻烦,他回到家没有提起要去梅溪的事情,一如往常不着调的回去,默不作声的收拾东西,佯装平常无事大摇大摆的从大门出去。
平日里他胡闹惯了,没人起疑,都以为他又是要拿府里的东西出去玩闹。
廷尉府门口轻装的兵士准备好马匹粮草,通关文书,姜梓珠换身衣服,一改往常吊儿郎当的模样,翻身上马勒住缰绳带着十余人快马出城。
马蹄踢踏扬起尘土飞速穿过长街直奔城门。
长街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好奇的目光,茶楼二楼穿着贵气的女子听见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快步走到栏杆处向外探望。
姜文雁清楚看见队伍里领头少年的脸,不等她反应,骏马急驰而过,只留下身后漫天飞尘。
姜文雁吃惊捂住嘴巴,很快回过神来,赶紧转身吩咐婢女,“备车!去侯府!快!”
马车还未完全停稳,姜文雁便推开车门,顾不得礼仪跳下马车,提起裙摆往侯府冲。
进门抓住路过的小厮,“看见小世子了吗?”
小厮茫然摇头,她松开手正要往内院冲去找人,撞见出来看情况的侯府长媳,她赶忙迎上去,“大嫂,你看见久守了吗?”
秦大夫人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了姜文雁的话,“我刚刚听婢女说见久守回来拿了些东西就又出去了,这孩子平时就经常神出鬼没的,现在可能跑哪条街玩去了吧?”
姜文雁急得团团转,“哎呀!我刚刚在长街茶楼看见他跟着林家军的兵士轻装骑着马出城去了!”
“什么?!”秦大夫人同样震惊,稍稍冷静后,她很快做出决策,“青桃,赶紧差人去军营找四爷问问到底怎么回事,还有再差人去玉堂署找大爷跟他说一下,快去。”
“是。”婢女不敢耽误赶紧跑去找人。
姜文雁心急如焚,秦大夫人拉着她的手往内厅走,“先别急,说不准是眼花看错了呢,那孩子又不是朝廷命官,能干什么事儿?他胡闹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谁敢把要紧事交到他手上,别急别急昂。”
“我怎么能不急啊,现在事态越来越乱,我就怕家里这几个孩子出事,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姜文雁攥着手指干着急,“嫂嫂,你得先帮我瞒着点阿爹阿娘,我怕两位老人家担心身子骨受不住。”
秦大夫人轻拍拍她的手背了然道:“我知道轻重,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