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莫平昭、鉴真将视线落到对方身上,平遥匆忙闭上了双眼。
鉴真眉头微蹙。莫平昭神色不变,但内心松了口气,要是死秃驴真要杀沈道友,她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拦住。
自从惊魂剑剑灵上次出现过一次后,就陷入了沉睡,她根本唤醒不了剑灵。
出声的是言婉,她身边跟着梅乾。两人三步并作两步跑。
一刻多钟前,两人才在各自院子收拾好东西准备下山,特意来和平遥告别,结果敲门许久,无人响应。
两人有些惊讶,按道理,平时这个时辰沈师叔祖应该在煮着奇怪的药水才对。于是两人偷偷摸摸去后院,从篱笆处熟门熟路地翻进去。
因着两人还没有及时交还令牌的缘故,两人畅通无阻地进了平院后院。
听见沈师叔祖的声音,言婉高高兴兴地跑过去,结果瞧见了一个和尚握持法杖,一个貌美的女修手持灵剑。
两人法衣整洁,而沈师叔祖却像从血泥堆打完滚出来,身上不是血水就是泥巴。
这也太欺负人了,在别人家里欺负人!
这会儿,言婉小脸冷肃,小跑到了平遥身前,梅乾也唰地一下拔出灵剑,两人一左一右跟左右护法一样站在平遥两边。
鉴真一脸温和,言婉眼底却弥漫满了厌恶,冷声道,“两位道友为何在我一剑宗小师叔祖院中,对我小师叔祖下此毒手?”
鉴真释放了金丹期的威压,笑脸相迎,不作回复。
呸!一副虚伪模样!言婉顶着威压,心底又添了几分厌恶,正欲开口,被一阵压抑的咳嗽声打断。
平遥知道自己站反了方向,缓缓转过身来,虚弱地咳嗽着,晃了晃身体,提醒言婉和梅乾。
“不许多言,我们是有些误会。这位和尚是我家中大哥,也是一佛宗亲传弟子,法号鉴真,你们唤一声法师即可。
另一位是凌法宗宗主之徒,姓莫,你们唤一声莫师姐比较合适。”
和平遥朝夕相处了两个月的言婉和梅乾,自然听出了平遥话中对鉴真的不满,以及流露出的对莫平昭的善意。
因而两人纷纷行了一个平辈礼,面上恭敬,挑不出什么错来,“见过鉴真法师!见过莫师姐!刚刚失礼了。”
鉴真收回莲花法杖和威压,慈眉善目,双手合十颔首。莫平昭则收回手中的惊魂剑,也行了一个平辈礼。
见葡萄藤架下空荡荡,言婉像待在自己家一样,变出一张梨木桌和五张藤椅。又拿出一些精致的点心摆上桌,诸如桂花糕、绿豆糕之类,当然也没有忘记摆上一盆小鱼干。
梅乾低头垂眸,刘海挡住了他眼神中的嫌恶,低声道,“请鉴真法师和莫师姐入座!”
再次抬头,他眼中已然又是一片澄澈,他小心翼翼扶着平遥入座在同侧。
言婉则坐在了平遥的另一边,平遥就像夹心饼干里的夹心,被言婉和梅乾夹在中间。莫平昭和鉴真落座在他们对面。
随后,言婉动手捻了清尘诀。着一袭亲传弟子服的平遥,她身上又清爽不已。小言婉可真贴心啊,平遥感慨。
平遥左手大拇指无意识摩挲食指指节。这么久,她都刻意忽略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