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半吊子的功夫,开的药偏偏又猛的很。
陈谨言的娘身体本就不好,还有暗病,一夜过去,拉的脱水就算了,还吐了血,第三天人就没了。
等陈谨言给他娘办完丧事才知道跟他一起买鲜花饼的百姓,都是相同的症状,又吐又拉,他们吃得少,所以喝了药两天就好了。
陈谨言报了官,因为崔四妞夫妻俩不是本县的,县衙的官差办案又很敷衍。
所以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今天是初六,陈谨言带着节礼给他亡爹的好友家拜年。
竟然在大街上撞到那个卖鲜花饼的妇人。
他震惊的手都在颤抖,抓着崔四妞就去了县衙。
连地上的东西都不要了。
“你放开,小畜生,你拉着老娘干嘛,谁骗你了,我压根没卖过什么鲜花饼,你放开,来人啊抢劫啦——”
崔四妞早就忘了陈谨言是谁了,可听到他说自己卖有毒的鲜花饼。
还是吓得不行,她试图挣脱陈谨言的手,想逃之夭夭。
偏偏陈谨言虽是弱书生,劲却十分的大。
面对杀母仇人,他抓着崔四妞衣服的双手就像锁扣一样,牢牢把住。
“什么动静?走,去外面看看。”
县衙外,崔四妞和陈谨言的动静,吵到了左利。
他拿起佩刀,带着兄弟们走了出去。
“哎哟,官差大老爷啊,您快救救民妇啊,这个小畜生脑子不好,在街上撞到我连句歉意都没有,还想讹我,说我骗了他,青天大老爷作证啊,民妇压根就没见过这个小畜生,你是脑子坏了啊,大白天就敢纠缠于我,我看你就是想讹我钱!”
崔四妞看到官差。
哭哭啼啼的嚎叫着。
先一步的诬赖陈谨言是个骗子。
“我是平渡县安宁镇的陈童生,去年冬季此人带着她夫君在安宁镇贩卖鲜花饼,以50文的低价冒充颜氏糕点铺的鲜花饼,因为我在双桥镇有好友,来做客的时候吃过颜氏的鲜花饼,觉得味道甚好,所以信以为真的买了两袋,结果回到家发现此妇人卖的鲜花饼简直不能入口,随之返回寻她,可没想到这妇人早就跑了,不光如此,许多人发现被骗,都回到原处找寻。”
陈谨言站的笔直,他并未被崔四妞诬赖的话语所激到,从而慌了阵脚。
而是条条有序的跟左利一一解释。
“带着失望而归,我娘因为可惜100文,而悄悄吃完了这些鲜花饼,晚上就又吐又拉,甚至后面还开始吐血,第三天人就去世了,不光我娘如此,但凡买了这妇人卖的鲜花饼的百姓,都是又吐又拉,症状一样,我赶紧去报了官,可因这妇人狡猾,并不是安宁镇的人,所以一直未抓到她,衙差您大可去安宁镇的县衙询问,今日我给好友家拜年,刚好碰到她,所以抓着她就来县衙了,请衙差作主啊,她害死了我的娘,卖这有毒的鲜花饼简直罪该万死!”
陈谨言放开抓着崔四妞的双手,对着左利作揖并鞠了一躬。
读书人都有傲气,他又是童生。
所以不必对无品级的官差下跪。
鞠躬足以证明他的诚意。
崔四妞吓得腿都软了,她没想到身旁的书生竟然说她卖的鲜花饼害死了他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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