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的声音没有古筝那般张扬,房间安静的情况下,才能听得真切。
音色刚出来心神立马就宁静了,根根琴弦婉转悠扬,似风吹过,又像颗颗雨露滴在水里,时而温柔,时而激昂,宛若一个姑娘与心上人两情相悦,经历了初遇、暗恋、表白、相爱、吵架、和好、最后形同陌路。
颜夏听着曲,喝了两杯酒,眼神逐渐朦胧起来,就好像弹琴之人就是那位姑娘。
她带着怀念和惋惜弹奏古琴,用曲子向众人诉说着她的爱情故事。
一曲毕,悦耳的琴音留在心中。
“好!”
朱长吉从腰间掏出二两银子扔了过去。
碎银砸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这古琴弹得确实好,甚至超越了现代那些有名的演奏家。
颜夏也拿了二两放在右边桌上。
她总觉得扔过去有些伤人自尊心。
可逢时却面不改色的蹲在地上,捡起碎银。
“多谢朱掌柜赏赐。”
他弯下腰身。
嘴角带着笑意,眼神却丝毫不变。
逢时坐到位置上,看着酒杯旁的银子,有些微愣。
“不用谢了,你弹的确实好,多大了?”
“回颜掌柜的话,小人今年十八。”
才这么小,也不知道家里有什么难处,哎....
这要是放到现代,高低是个流量明星,在这,下贱的妓子罢了。
也算是生不逢时了。
怪不得叫逢时。
“你有什么才艺?”
颜夏转过头,问向左边的怀安。
“我,我会吹箫,颜掌柜我为您吹一曲吧。”
也不知道怀安从哪变出来的箫,他在袖口里掏了掏,掏出一根长棍子。
哦不对,是箫。
走到古琴旁。
呼吸三瞬,吹了起来。
箫声浑厚,回荡在屋内,这种声音如同古琴一般,让人身心俱静,像是来源于天地之间,超然脱俗,明明是最简单的乐器,却能发出各种音色,空宛又灵动。
曲子不长。
结束后,怀安微微点了下头,模样像个高傲的天鹅。
朱长吉赏了逢时,总不好丢下另一个,照例赏了二两,银子落地,怀安皱起眉角,好似被羞辱一般蹲了下去。
捡起碎银后,他落了座。
此时的朱长吉已经半醉了。
“去,去喊些人进来,给颜掌柜跳舞,古筝琵琶都给我弹起来。”
“是。”
十分钟后,屋内多了十来个人。
一个弹古筝的,一个弹琵琶的,还有个吹笛子的,剩下那些人,三个倒酒,其他都在跳舞。
合奏声让包厢从安静变为热闹。
“喝,接着喝,颜掌柜,我朱长吉这辈子没佩服过人,唯独敬佩您——”
他晃悠着站起身,端着满满一杯酒,胳膊的抖动让酒水洒出来好些。
颜夏扶额,她感觉眼睛已经有点花了。
可不给面子的话好像不太好。
两辈子都没应酬过,颜夏不知如何拒绝。
正想硬着头皮倒酒时,逢时拦住了她,给自己的酒杯里倒了满满一杯。
“颜掌柜到底是女子,不胜酒力,朱掌柜,小人敬您一杯。”
他一饮而尽,面色如常。
“哈哈,这就开始护短啦,你小子,既然帮着喝,那最少三杯,你还差两杯呢。”
逢时连着倒了两杯,喝完就跟没事人一样。
朱长吉这才放过他。
继续欣赏舞蹈。
朱夫人已经醉了,趴在桌上小歇。
也不知道睡着没。
“姐姐,我好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