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朱长吉走时悄悄跟她道了歉。
说那日嘴滑,把谨于的事告诉给了邓求知。
不怪他劝自己。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对青楼的人有偏见,原先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活在古代,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谨于有错吗?
他爹要是没遇到奸人,两人的身份应该是一个天一个地。
她是半老徐娘农村人,谨于是皇城根下的大官之子,要是谨于爹被没陷害,她连跟谨于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就算现在是商户,有钱了,又怎么样?
她连小小的知县都得上赶子巴结,何况谨于原先那种身份,可以说,两人连见一次的机会都不可能存在。
哪有那么多皇子遇见俏农女啊。
贵人也不可能出现在这犄角旮瘩。
哄小孩的罢了。
两人年纪相差过大,她完全是把谨于当弟弟看待的,压根没有情谊。
谨于就算有错,错也在利用了她。
可颜夏早就没放在心上了,可能那是谨于的救命稻草吧,错过了那晚,他只能落入深渊,一辈子挣扎在青楼,丢掉身子,丢掉灵魂。
银子都花了,谨于甘愿为她办事,她就受着。
就当花钱买个忠心的属下了。
这就是颜夏的真实想法。
况且谨于的好感度是百分之百,绝对不可能背叛她。
可话不能说的太明白,有些事自己知道就好。
邓兄也是一片好心。
颜夏只能寻个由头,岔开话题,不再回答。
“行吧,凡事你自己想清楚,我就不多说了,那我就先回.............”
商人能有几个傻子。
邓求知明白颜夏的意思,知道她不想再谈及此事,只好放弃劝说,准备离开。
可话没说完,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好啊你,我就说你为什么非要跟我和离呢,当初你不承认你跟着小娼妇有一腿,现在被我抓到了吧,奸夫淫妇,你们都住一块了,拿个小破宅子就将我打发了,你们倒是住上了大宅子,哎哟,我的命苦啊,当初我就不该嫁给你——”
刺耳的声音让颜夏略感不适,她皱起好看的眉毛,看向左边的妇人。
搞半天是邓兄的前妻啊。
许久不见,王淑芳一改往日的华丽,她身穿老旧绸缎,估计是搓洗很多次,有些脱色了,手腕脖间都无任何饰品,头上只插一根缺了口子的青玉簪子。
整个人老了七八岁都不止。
见她面目狰狞的盯着自己。
颜夏耸了耸肩。
又要受无妄之灾了。
“我与你再无干系,你何故再攀扯我,麻烦你离开我的眼前,我不想再看到你,让人作呕。”
数日不见,王淑芳早已变成了王陈氏的翻版。
邓求知看都不想看她。
那表情,简直厌恶至极。
“你喜新厌旧,我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操劳一辈子,你遇到这个小贱人,就抛弃了我,你没有心啊!你心简直是黑水做的,要是我爹还没走,他饶不了你的,我苦啊,我怎么命这么苦啊——”
王淑芳又哭又唱,丝毫不在意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