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是知情人,他语气有些幸灾乐祸。
何天听完踉跄的后退了两步,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
“什么?他欠了赌债,他不是和他外祖家的三表舅合伙做布料买卖吗?怎么会欠了赌债?对了,宅子里有流光纱吗?我出了二百两买的,你们主子有宅子就行了,要流光纱没用,求求你,把流光纱给我,还给我吧,我拿去江南县卖了,一匹能卖五十两,我分你五两行吗?你别跟你主子说,求你。”
何天还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那就是王贵真的进了布料,只不过欠了赌债来不及卖而已,而那流光纱就放在王家。
他只要拿到流光纱,就能拿去江南县卖了。
然后赎回房契。
一切都来得及。
“呵呵,流光纱?那玩意是他能买到的?流光纱一匹价值千两!还五十两,也就你这傻子信,他王贵的外祖家十几年前就死光了,还三表舅,我奉劝你啊,别在这白费功夫了,要么去报官,要么去找王贵,看看能不能要回来一些银子,别来敲门了,我主子脾气不好,要是让他听到,仔细你的皮肉。”
门房的心还是好的。
虽然他在看何天的笑话,可是给他透露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说完他关上大门。
不再搭理何天。
何天崩溃了。
他双手抓住头发,瘫坐在地,随着呼吸声越来越重,他眼珠也涨的通红。
嘴里还喃喃自语。
“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完了,我真的完了,我去哪找他,我去哪找,啊,王贵,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你这个畜生,畜生啊——”
他实在忍不住了,坐在王家门口,大声咒骂着王贵,可大门却再没开启。
来往的百姓,对着他指指点点,仿佛在看猴戏一般。
呆坐了许久,何天才形如疯子一样走回了家。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打了吗?啊?”宋氏看到狼狈的儿子,吓了一跳。
娇儿也心道不好,这件事她是知道的,难不成银子没赚到?她在心里猜测着。
只有白瑞雪坐在小板凳上洗衣服,她啥也不清楚,却也面带担忧的看着何天。
“娘,我对不起你,我完了,儿子对不起你啊,娘——”
“咚——”
何天痛哭出声,他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膝盖碰撞地面发出的声音,像打鼓似的,听着都疼。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膝盖疼不?你做什么了?快告诉娘,说啊——”
宋氏哪见过何天这般。
她担心的同时,又有些害怕。
怕儿子闯了什么弥天大祸。
“娘,我.....”
何天知道,他瞒不住了,王贵既然骗他,肯定就做好了不还钱的打算,报官有什么用,指不定王贵都跑没影了,他又不像刚刚那个门房的主子,家大业大的,独自一人,他拿什么堵人。
他连王贵在哪都不知道。
可刚说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