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陆知县的话音落下。
在场的所有百姓都欢呼雀跃着。
可见赌坊坑害了多少人。
“知县大人您英明啊——”
“谢青天大老爷——”
“......”
堂外堂内跪倒一片,声声道谢让陆知县的心里有些难受。
他将赌坊清出嘉孰县,也是硬着头皮下的令,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知县,要是江南巡抚下来巡查,他有可能要被问责的。
但是他不怕。
赌坊这种害人的玩意,压根没有存在的必要。
再好的人,一旦染上赌瘾,就离废人不远了。
大不了他一辈子就做个芝麻小官。
不升官也没事。
陆知县心里想着。
十月初九。
江南巡抚派人快马加鞭送了信件过来。
信里写着,让陆知县全权处置沈贾丁一干人等。
三日内问斩。
不可留一个活口。
“存善,你为何紧皱眉头?”书房里,陆夫人用手指抚平陆知县的眉毛,关心的问道。
“沈贾丁该死,可他手下那群打手,也是听命行事,虽是重罪,可若是个个问斩,这判的就过于重了,我原本想着,将沈贾丁处死,将那群打手送去做二十年苦役,也算严惩了,你说大人为何要处死他们,还特意写明一条,不可留一个活口在,这其中,必定有事,更为关键的是,他竟然压下此事,不往上汇报,这种大案件,不该让皇上来定夺吗?”
陆存善坐在书桌旁的黄花梨木太师椅上,他手上抓着信件,看了又看。
“有些事情,不知道为好,你不过小小一个知县,探寻太多,又能如何?就听令行事吧,总归他们手上也有不少人命,处死也不算冤枉,早知如此,他们当初就不该去做打手,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算是活该。”
陆夫人余姚念是个爽朗的性子,她靠在椅子的把手上,痛骂打手们。
“罢了,这件事我交给左利去办吧,既然巡抚大人说三日之内,那就定在明日午时的菜市口,一齐十二人,全部问斩,我得亲自监守,太过匆忙,信件送来已经过了一日,加上今个,也就是第二天,我得赶紧准备了,对了,你跟宝珠说一声,晚上我不陪你们母女俩用饭了,等这事处理完,我再好好陪你们去庄子上玩两天。”
沈贾丁的事,从严刑拷打到找人证物证,忙活了好几天。
早晨出来时,陆知县本来答应的好好的。
说晚上回去,陪女儿陆宝珠用饭。
可随着信件的到来,这顿饭明显是用不成了。
“宝珠定要生你气,早上你就不该答应她,行了,有我在,你忙你的去吧,刚好颜氏的酒楼开始卖火锅了,我带宝珠去吃火锅。”
余姚念嗡了陆知县一眼。
虽然年纪已经三旬,可她的眉眼还透着姑娘家的娇俏。
可见夫妻俩感情有多好了。
“有念儿为妻,夫复何求啊!”陆知县搂住余姚念的腰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老夫老妻的,你也不嫌害臊!”陆夫人取出腰间的帕子,擦了擦脸,看着十分嫌弃,可脸上却带着笑意。
“夫人,你去陪宝珠吧,我忙活去了。”陆知县大步离开了书房。
此时,已经是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