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年,已经攒了三两银子了。
下个月发工钱,又多了三两。
他只是个学徒,比不上师父一个月八两,却也不差。
三两银子,够他赚三年的了。
没有师父,他压根进不来这个学堂干活,东子准备发了工钱,孝敬一两给黄木匠。
剩下的二两与家中的三两放在一起,拿出四两娶个媳妇。
算上彩礼钱和席面,应该差不多了。
“行,我一定去。”两人不过才认识一天。
关系就极好。
黄木匠看了江大风一眼,见他相貌老实,便低下头继续吃饭了。
小徒弟孤独啊,有个聊得来的人,也好。
他想着。
“什么?你让老子明天别来了?老子就不走!凭什么让老子走!他娘的,老子干的好好的,凭什么走?你算老几,也配让老子走,谨于管事呢?我要找谨于管事!”
突然。
门外传来了争吵声。
吃饭的工人们停下手中的筷子,竖起耳朵,扭头望去。
“是他。”江大风也抵挡不住八卦的诱惑,他看向外面,竟发现闹事之人是早晨推搡他的张氏兄弟俩。
他俩在后院干活,中午领饭时,也没碰到。
所以这是江大风第二次看到他们。
“拿上你的工钱,再敢闹事,我直接报官!”发饭的家丁掏出一个素色荷包,不怎么鼓,里头应该是碎银子。
张铁桶不肯收。
“谨于管事呢?我要见他,凭什么赶老子走,老子不服!”他高昂着嗓子,叫嚣着。
吵得住在附近的百姓,纷纷打开大门,探出头望向他。
没一会。
学堂门口,就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男女老少都有。
“找我何事?”
谨于从学堂里,走了出去。
他站在张氏兄弟俩的面前,微微张开唇,冷言问道。
傍晚起了风,谨于身穿素色暗金长袍,被风这么一吹,衣角的轻纱飘来飘去,竟有几分仙气,围观的女子,看得直冒星星眼。
哪还管什么八卦。
目光全都放在谨于的身上,脸上。
“谨于管事,他说您要赶走我们,是不是真的?我们做错了什么,您直说就是,我们一定改,求您行行好,我家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就等着我养活呢,我要是被赶走,他们怎么活啊!!求您了谨于管事,您让我给您跪下都行。”
张铁桶哪还有刚才的猖狂样子。
他说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谨于朝后退了两步。
他面色不改,缓缓说道。
“你们兄弟二人做了什么,你们心里清楚,我也懒得跟你们掰扯,这是你们的工钱,拿好,一个铜板也不会找你们的,至于怎么分,你们兄弟二人自行决定,若是再敢闹事,便去县衙走一趟吧,刚好那边有我相识的好友。”
谨于从家丁手上拿走荷包,扔到地上。
刚好砸在了张铁桶的膝盖前。
他故意说认识官差。
吓得张铁桶不敢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