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院。
锅碗瓢盆充当架子鼓,元安敲的手忙脚乱,元宝这算账的手,被迫拿起了琴弦,弹的好似公鸡打鸣被浓痰卡住了嗓子……
梦灵更绝,站在院子里醉眼朦胧,双手放在身前做拉马绳的样子,两腿叉开微蹲,妖娆的扭着腰臀,看傻了所有奴婢。
这可是某一个世界,一个歌手的成名舞,她一直觉得跳起来很开心。
但在这古人眼里,明显就是……被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
除了元安元宝在认真玩音乐,北惊云坐在梨院的台阶上眼也不眨的观看,其被拉来的侍从都是一脸苍白,很想回房间拜拜佛,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北雄一进门就被惊呆了,这是咋了,他的好女儿又犯病了?这病怎么反反复复的……
北卿墨瞳孔明显扩了一圈,呆滞三秒,一声不吭,也走到台阶上坐下欣赏。
梦灵胯胯轴扭得相当到位,视觉感简直炸裂。
这一场舞,看过的人大概一辈子忘不了,阴影太重了。
见自己渣爹来了,梦灵扭着胯胯轴上前,大着舌头道:“爹啊,你跟我一起跳呗,这对身体好,活动筋骨哦。”
北雄脸色扭曲,他跳,他脑子又没病。
“咳,那个灵灵啊,爹爹一身内功,厉害得很,不用活动筋骨。”
梦灵看了一会北雄“哇”的一声哭了:“娘,你怎么来了,是来接我了吗,我这就跟你走。”
说着就去拔北惊云挂在腰上的剑,抹脖子。
北雄大惊失色,脸都吓白了:“惊云,快拦住她,快,快!”
关心则乱,以北惊云的武功,梦灵想死都死不成,轻而易举被摁住。
北惊云把人摁在地上蹙眉看着,北梦灵刚才是真想抹脖子,不是开玩笑……真的是病得不轻。
梦灵在地上扭动,眼泪鼻涕一大把:“娘,我可想你了,我救不了你,连再见你一次都做不到,只有5年,太短了呀。”
北雄怔住,片刻后亲手把梦灵扶了起来,也不嫌弃,擦干小脸上的眼泪道:“爹跳给你看就是,灵灵还是笑着好看。”
侍从早在情形不对的时候,很有眼色纷纷离开,院子里只有一家子与元安元宝。
不一会哭声变成了大笑,一会叫娘一会喊爹。
直到夜色降临,院子渐渐安静,北雄扶着扭得酸痛的腰,注视靠在北卿墨肩膀睡着的女儿,露出有些伤感的笑。
坐到三个子女身边,看着夜色道:“其实我知晓,你们出事多半和皇族离不开关系,但爹……不想反,不想更多的家庭妻离子散。”
“爹是很少回府,除了战事,也有不想面对的原因,这辈子我北雄敢挺直身板说无愧大雍半点,但面对这个家……连踏足都有些犹豫。”
作为外人,还是心怀不轨的外人,北惊云北卿墨格外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