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原雪请商时余吃了饭。

整个饭桌上，原雪和商时余相谈甚欢，商时余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钟凌。

只有原雪知道，在钟凌看不到的地方，商时余的目光一直克制隐忍的黏连在他身上。

钟凌一无所知，饭吃到一半，心情实在沉闷的紧，借口去厕所的功夫，抽了好几支烟。

之后没忘去卫生间喷香水，商时余不喜欢他抽烟。

他离开的功夫，商时余问原雪：“原小姐，你不觉得我喜欢男人很奇怪吗？”

“没有。”原雪认真回答：“在我眼里，任何感情都不应该局限于性别。而且——”她微微一笑，“许总不也说了，你并不喜欢男人。”

“你只是喜欢钟凌。”

商时余错愕了一瞬，继而开怀的笑出了声：“原雪，你真有意思，能够认识你，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钟凌推门而入时正巧听到他这句话，以至于他们回去的路上，脸色一直沉着。

原雪看了他一眼：“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钟凌点头，这时，手机“叮”的响了一声，他低头查看，是陆柏景的信息。

空气突然沉默。

原雪察觉到不对劲，问他怎么了。

“柏景让我转告你，今天有空给他回个电话，他给你打过，你没接。”

原雪掏出手机，发现她确实有几通未接来电。她当时正在跟许时余讲话，把手机开了静音。

“嗯，我知道了，等会再给他回。”

钟凌友好提醒：“你最好别等太久。”

等是要等很久了，直到当天晚上十点多，陆柏景盯手机盯的眼眶都发了酸，也没等到原雪的回信。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拨通……钟凌的电话。

钟凌睡的迷迷糊糊，不耐烦的问：“谁啊，这么晚了——”

“你什么时候让她回来。”陆柏景火气比他还大。

钟凌就没火了：“让谁回来？哦，原雪啊”，他心里突然冒出恶作剧的想法，故意道：“她不是要辞职了吗？”

“她说她会考虑。”

“没答应之前，借我用用也没什么吧。”

陆柏景语气冷了下来：“什么是借你用用，她又不是物品。”

“哦，那你之前还把人使唤来使唤去，事事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陆柏景说：“当初是你把她推到我身边的。”

钟凌觉得他这话莫名有点渣，不料陆柏景继续道：“那她就是我的。”

钟凌：“……”

妈的，这玩意儿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完了”，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了，陆柏景是真的沦陷了。

原雪没回陆柏景的电话，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本来今天下午可以回南城，钟凌这几天酒喝的有点多，胃不舒服，原雪只好带他去了医院。

两人刚到医院，商时余的信息就发了过来，询问钟凌的情况。

原雪不难怀疑这位年轻有为的总裁在钟凌身边安插了不同的内应。

“还在查，不过医生说了，没太大事。”原雪绝对算其中一个。

“嗯，多谢。”

商时余回复完信息，走到卧室，打开柜子。

清一色的西装和风衣中赫然挂着一套黑色的连衣裙，他伸出胳膊，拇指碾压在裙子领口上，眸光一片晦涩暗沉。

隔天一大早，原雪和钟凌回了南城。

传媒公司积压了不少事务，钟凌忙着一件一件去解决，原雪决定先回家。

半个小时后，她整个人定住，斑驳破旧的巷子外停着一辆价值百万的豪车。

豪车主人随意把它扔弃在那里，丝毫不在意巷子里会不会有孩子跑出来玩，用石子刮花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