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景说他做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原雪不相信。

有谁会对把自己拉下神坛的变态跟踪狂一次又一次不断的伸出援手。

“我不觉得你有这样帮我的理由。”她用怀疑的语气对陆柏景说。

陆柏景思索了一会：“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理由，是心软。”

“不！”他说完又自我否定，更正答案：“是心疼。我一看到你受苦，就心疼。”

原雪心里一定，眼睛里的平静湖泊出现了颤动。

在她的认知里，心软可能是同情。而人类的所有情感当中，她最讨厌的就是同情，这让她觉得有负担，不对等。

可心疼和心软就不是一个概念了。

陆柏景仔细想了想，又道：“我并不认为我的帮助对你起到什么作用，即使我不那么做，你也会这么好，你现在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好？”原雪笑了笑，“你觉得我好？”

陆柏景用力点头。

原雪实在费解，陆柏景的眼睛是蒙了多厚的灰尘，才觉得她好。不，这是连心都埋了灰吧，他好像忘了自己曾经对他做过多可恶的事情了。

“所以，你觉得我好才喜欢我？”

“不是。”陆柏景语气笃定严肃，“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觉得你好。”顿了一下，补充：“很好很好。”

原雪沉默了，现在的陆柏景无论说什么做什么，总会给她一个措手不及，还真是让人头疼。

陆柏景倒是一派自然而然，本该如此的神情，吐露出自己的心意，好让原雪做出判别时能够稍微手下留情：“大学那会，我一看到你就心软，后来你对我做了一些不大好的事，我想讨厌你，根本做不到。现在呢，重新遇见你，我又要远离，你真离我远了，我开始变得担心。”

“我曾经觉得排斥着你的全世界都是错的，发现自己有这种想法才是真正的错误以后，试图融进你身后的世界。”陆柏景神色越来越认真，“临到头，我还是走到了你身边。”

讨厌不喜欢你的整个世界。

“我……”他斟酌片刻，“变得很不陆柏景。”最终以蓝琪的话结束这场不怎么像样的表白。

这世界上任何感情都可以名状，有起有因，清晰明朗。唯有爱，不知所起，知时，早是一往情深。

“我天生就会喜欢你。”陆柏景认输一般的看着原雪，企图用五官，肉体，他现有的一切传递心里炽热的爱意，“我——”

“好了。”原雪打断他，“你可以闭嘴了。”

陆柏景乖乖点了点头。

原雪接过他手里的玻璃杯：“话说完了吗？”

陆柏景还是点头。

“那走吧，很晚了。”语毕打开门，送客的架势。

陆柏景被她推到门口，不走了，也不吱声，顽固的站着。

“还想干什么？”原雪烦躁的问。

陆柏景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她自己不能说话。

原雪又好气又好笑：“现在可以张口了。”

“你的答案呢？”陆柏景说：“我要跟你交往，你呢？”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原雪反问，语气里却有了不近人情的拒绝意味。

陆柏景急了：“你可以先考虑一段时间再给我答案！”

原雪沉默。

“那，从做朋友做起，可以吗？”

原雪想了想：“可以。”

“我能约你吃饭吗？”

“能。”

“看电影呢？”

“不——”

“朋友之间也可以看电影！”

原雪：“嗯。”

“每天给你发信息。”

“嗯。”

“从明天起，你做的便当不许给别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