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徐两家亲人,因自己的丢失痛不欲生。
看着将军府认亲的场面,看着爹娘搂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喜极而泣……
林宜初的脑海中闪过一段模糊的片段。
“恩儿,这块玉佩一定不能丢的,你要保护好它!”
林宜初悔恨得无以复加:“爹爹娘亲,我是李家的罪人!”
眨眼的工夫,林宜初又被引领到了午门刑场。
看着屠刀正好要落在爹娘的脖子上,林宜初朝刽子手高举的屠刀扑去。
“不要!住手!”
可自己却穿过了屠刀,爹娘的人头还是落了地。
林宜初不死心,徒劳无功的在屠刀间扑来扑去。
到最后,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徐两家几百号人,从七八十岁的老者,到尚在襁褓中的婴儿,相继被斩首,无一幸免。
那日的午门,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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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
入伏后,酝酿了两天的暴雨,终于倾泄而下。
丰县县令的府邸。
松鹤院的青石板上,九岁的林宜初被祖母罚跪。
从未时四刻到申时末(下午2:00--5:00),已近一个半时辰。
此时的她,先是被热得大汗淋漓,又突然被雨水一浇,小身板承受不住摇摇欲坠。
雨却仿佛故意作对似的,越下越大,院内很快积起了水。
估摸着满了两个时辰,牙关紧咬的林宜初神情一松,终于坚持不住,“扑通”倒进了雨水里。
今天辰时末,林宜初跟随娘亲和姐姐去吃喜宴,被几个夫人夸了几句。
回来的路上,娘亲和姐姐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对自己骂个不停。
到家后,姐姐红着眼睛,委屈巴巴地跑到祖母跟前,悄悄嘀咕了几句。
祖母亲亲热热地拍了拍姐姐的手。
“乖孙女,别恼,祖母前两天得了件好玩意儿,等一下就派人送到你房里,保准让你欢喜。”
说罢,又转头怒瞪着林宜初:“初丫头,去外面跪两个时辰。”
林宜初张了张嘴,终究还是隐忍的什么也没说。
乖顺地出了堂屋,跪在了晒得发烫的青石板上。
林宜初咬牙坚持着。
满心以为,只要自己乖乖跪满两个时辰,祖母她们就能消气让自己回屋。
堂屋内。
林府的几个女主子,正在闲聊吃宴的所见所闻。
“母亲,您是没看到,那家的排场好大!”
“是啊,祖母,今天真是长了见识!
还有好些个京城来的贵客,一看就非富即贵,我还差点和一位贵人搭上话呢。
结果被妹妹搅和了,您可得好好罚她。”
“就是!母亲,有几位夫人还夸她长得好看,抢尽了雪儿的风头。”
一道苍老的声音刻意压低道:“那小野种确实越长越碍眼。
我们得想个法子,莫要让她真拦了我们雪儿的路。”
说罢,从撩起的门帘处,往外瞟了一眼,看到仰躺在积水中的林宜初,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朝外大喊:“嬷嬷,初丫头跪了多久?”
一个老嬷嬷忙进屋回话。
“二小姐跪满两个时辰才晕倒的,已经在水里泡了有一会儿了,水都快淹到她的嘴巴啦,您看?”
只听苍老的声音不耐道:“把她弄回房去吧!”
得了令的老嬷嬷,找来两个粗使婆子,把林宜初弄回了偏房。
草草的换了身干的衣裳,把人扔到床上后,拍拍手回去复命去了。
林宜初人事不知地躺到半夜,突然睁开了眼睛。
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周围寂静无声漆黑一片,一时没搞清楚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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