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作为一个常年喝文字打交道的人,李野几乎从来不爆粗口,但今天他打破了这个习惯。
面对着案件真相的揭晓,李野整个人都傻了。
他曾怀疑过车上不止死者秘书一个人和阿姆斯特朗绑架案有关,他也曾考虑过有没有可能是多人合作犯案,但打死他都想不到车上所有嫌疑人竟然都与阿姆斯特朗绑架案有关,所有人都是阿姆斯特朗绑架案的受害者,所有人都参与了案件!
他们彼此隐藏了身份,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坐上了这一班同样的列车,为了就是一起亲手杀掉一个让所有人都夜不能寐的恶魔。
这一刻,死者身上十二个创口角度不同、力度不一,甚至就连左右手都不同的伤口是怎么产生的得到了完美的解释。
车上所有人的口供都完美的彼此呼应,却又与许多事实背道而驰也有了完美解释。
案情之复杂,线索之混乱,这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完美的解释。
当答案揭晓的这一刻,当波洛通过完美的逻辑和缜密的推理把真相从杂乱无章的线索中整理出来的这一刻,李野的内心的震撼是无以复加的。
说实话,这个真相真的很令人感到不可思议,但身为推理小说作者的李野知道,当将一个案件抽丝剥茧,将一条又一条不可能的事实排除之后留下的唯一一种合理的解释——哪怕这个解释听起来再不可思议,它也绝对是无法质疑的真相。
故事到了这一步,离奇的案件、完美又缜密的推理与令人惊掉下巴的真相已经让李野不断的在心中拍案叫绝了,但李野没有料到的是,令他更加震惊的发展还在后面
“现在,真相已经摆在了我们的面前。”波洛道。
车厢中充满了沉默。
“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先生。”
阿姆斯特朗太太的母亲琳达·阿登女士站了起来,接着,响起了一个柔和、梦幻般的声音,跟在这次旅行中所用的声音截然相反。
“我总是幻想自己能演喜剧。”
她继续梦幻般地说道:“洗漱包的安排是个疏忽,我们来的时候曾经演示过,我想那时我在一个双号房间里。我从未想过插销的位置会有所不同。”
她稍稍移动了下身子,直视着波洛。
“你全都知道了,波洛先生。你是个了不起的人。可就算是你,也无法想象那种感受——那可怕的一天!我悲痛欲绝,仆人们也是。阿巴思诺特上校也在那儿。他是约翰·阿姆斯特朗最好的朋友。”
“战时,他救过我的命。”
阿巴思诺特上校说。
“先生”
琳达·阿登女士继续道:“这里每一个人都是阿姆斯特朗一家的亲人、朋友、战友或者曾受施恩惠卡塞蒂利用司法漏洞和金钱逃过了法律的追捕也许我们都疯了,但我们发誓一定要执行卡塞蒂逃过的死刑。”
“先生,如果法律没有让罪有应得之人受到该有的惩罚,那么法律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看到这里,李野沉默了。
是啊,如果不能给予罪有应得之人之惩罚,那么法律的意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