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闯入者们会发现自己立于高台之上,接受万民的赞美与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军队是如此的庞大,仿佛无穷无尽,无上憧憬地竖耳倾听着他们君主的征服号令,国王、贵族与大师巨匠们在令人兴奋的期待中频频点头称赞,那些曾经命令闯入者的权贵们,将会自他们的小小高台上仰望着闯入者,令其生出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但假如仔细凝望着这些仿佛相同的双眼,则会看到如深渊般的绝望。在权力与自傲背后,是如毒瘤般的永恒且生疑的偏执、猜忌与疑虑--这是承载名望所衍生出的痛苦。
被狐百合环绕的制花人迈出一步,这位因骄阳太过完美而诞生的司辰象征贪婪、迷醉、梦幻,祂所造成的浓郁香气令人晕眩。
制花人教导信徒“抛却颜色”,赐予其万众渴求的东西,然后“夺取了色彩”。祂取走了骄傲和满足,只留下无法满足的期盼,这是为了得到最完美的结果而必须经历的过程,如同果实出现之前必须经历开花的过程。
这种玄之又玄的力量比先前赤杯所展现出的更吸引宁远,无名领域中的恶魔们因君主的喜悦而喜悦,却强行压抑住这种情感,生怕发出声响打扰了君主的兴致。
即使在神只之中,司辰也是相当特殊的一个类别。祂们是世界法则的化身,以各种方式诞生,有着单数或复数的起源,在某些方面不比宁远弱小。可只要因势导引,顺应天命,想要让其中某位司辰陨落也不是很难办的事。譬如白日铸炉夺取燧石的光辉,完全是因为工业时代取代了蒙昧时代,铸之准则偏向科技的化身是自然而然的事。
祂们的诞生和消亡往往都是以一种难以理解的方式实现的,祂们大多有人性,可这种人性又会在某些时刻被天命压抑,做出一些无法解释的选择。如白日铸炉怀着炽烈的爱于锤炼场将骄阳分裂杀死,只是因为科技发展需要太阳辉光的能量。
从司辰们展现出的伟力中,宁远解析出不少记载着无形之术的秘传,所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莫非于此。
随着第四重圆环的权柄被司辰篡夺,色孽无法冷眼旁观了,亲自降临在一片迷人心窍的森林天堂,那便是虚荣之环。
迷宫般的小路上开满了芳香的鲜花和丛生的荆棘,温柔、芬芳的微风轻语着昔日的辉煌,时刻提醒着聆听者迄今为止取得的光辉且无上之荣光。最致命的是那些已被征服圆环的回忆和未曾注意的诱惑,闯入者怀着一颗骄傲之心走的每一步都使他们进一步误入歧途。
镜像的湖中倒映着入侵者最希望达成的光辉理想。远处,痛苦的入侵者凝视着自己的倒影,却无法将目光移开。每个人都被湖边低矮灌木丛生出的荆棘牢牢束缚,荆棘慢慢钻入他们的身体,让闯入者沉溺过往成就中不可自拔,自己把自己困住。
对于入侵者来说,摆脱这个诱惑的唯一方法就是专注于他们的失意、谦卑。
虚荣之环阻拦了司辰的脚步。
赤杯曾献祭过她爱的人,那些献祭为她所珍视。赤杯爱着轰雷之皮直至他绝命,她杀死了轰雷之皮,将轰雷之皮从肉体撕下,作为给双角斧的补偿。轰雷之皮随后经由这次献祭重生成神,于风暴的鼓点中重生,但也没有了与赤杯之间的爱。
湖面上倒映出过往,赤杯是歉疚着的,她无法越过镜像之湖,被拒之门外。
而象征混沌,渴慕,寻觅的飞蛾也被心中投身辉光,褪去旧躯壳的执念困住。
只有制花人,祂无法被触及、无法被找到,只存在于记忆之中。即使制花人死去,祂也会被杀死祂的人铭记,存活在他们体内不会消亡。
祂是一切未曾圆满之前的期待,心中的渴求,却没有结果,自然也没有放不下的执念。镜像之湖无法映出祂的身影,只有一片空白。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