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言怒火越发沸腾。
上前便是重重敲门。
连砸几下,里头便传来一道有些不满的声音。
“谁啊?夜半时分,不便见客,请回!”
听着是个半老妇人的声音。
可李君言分明记得,邵河只与他妻儿同住,家中老母早已仙去。
此时说话之人,定然是家中奴仆。
于是说道:“劳驾开门,我有要事与你家老爷说话。”
“咔吱……”
大门缓缓推开,露出一张满是不满的脸。
随后妇人探出头:“你是何人?”
“分明说了不便见客,哪有你这般做事的?扰人休息!可知道这里是何处?怎是你撒野的地方。”
“赶紧回去赶紧回去,若是老爷知道了,你还有好下场?”
“巧了,本官正想看看有何好下
场!”
李君言说道,一把拉住正要再度关上的门,径直闯入。
喝道:“邵河,给本官滚出来!”
那妇人大惊:“放肆!你疯了!”
便要阻拦。
但被顾引桥伸手拉住:“他的事,你最好不要多管。”
妇人一时挣脱不开,只能看着李君言在院内横冲直撞,无礼至极。
终于,这般放肆的举动还是将主屋之中的邵河惊动。
只见他揉着惺忪眼眸,推门而出,怒声道:“何人敢在本官府上闹事?”
“是我,你要如何?”
李君言走到他面前,语气冰冷至极。
见到眼前之人的面容,邵河原本还满是困倦与不满的脸,此时竟是染上笑意来。
妇人还以为自家老爷要来主持公道,却听到邵河一副谄媚模样,说道:“李大人!您怎的大驾光临了?”
“这不是听说你发了家,来看看。”
李君言冷笑不止。
“您看这事闹的,小人不知道您今日回京,还没来得及拜访呢,您就来了。”
“既然是李大人,那自然是想来就来,无论何时,这府上大门都为您开着。”
邵河认真的说道。
但李君言的眼眸依旧锋锐至极。
翰林院一向只负责起草文书,大多数情况下,除了谏言之
外,并不参与朝政。
因而不曾去城门迎接,不知道他回来的消息也可以理解。
但此时李君言却是难得动怒。
看着妇人颤颤巍巍给他端来一把椅子,便径直坐下,不说话。
那妇人见状,心惊胆战不已。
下意识看向身后被吸引来的其他家丁,问道:“这人究竟谁啊?让老爷这般敬重?”
有知情的家丁闻言冷笑:“他你都不认识?在皇城这么久,莫非白混了?”
“李君言李大人!如今陛下眼前的红人,一人独掌皇城罪查之事,前些日子西征,又立下战功一件!”
“据说咱家老爷发迹,还是得了这位大人的提拔!你敢拦他?”
听到这话,妇人心跳好似骤然漏了一拍。
颤巍巍看向李君言,生怕后者记恨一般。
但李君言并未搭理她,只是环顾了一眼这院子。
大约三百来平,主屋侧房偏厅书室,一应俱全。
当真是好大的手笔。
“北大街的宅子,可是寸土寸金,这般地方,弄来这么好一间宅子,邵河,你最近可真是意气风发!”
“大门随时为本官打开?”
“倒是本官受宠若惊了,你如今身份不一样了,本官只怕,连与你见一面的资格,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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