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武没有给任何人机会。
撂下一句话,便是带着公孙皇后与李道吾,转身离开。
群臣皆是陷入茫然之中。
哪怕一直对于李玄武还算了解的公孙有疑,此时都懵了。
从始至终,公孙皇后没有说一句话,李道吾也好似不关他事一般,只是冷眼旁观。
这本身就不对劲。
不说公孙皇后是李君言的生母,李玄武是他生父,眼看着陛下这般无理针对这孩子,如何能这般镇定?
这天下疯了不成?
许云锦也呆呆看着这一幕,直到所有人都已经离开,却还僵硬原地。
便是与陛下犯上,被削去官职,押入大牢,也要如此?
在李玄武提出让李君言拜天地时,许云锦略微泛起的思绪,此时也悄然沉寂下去。
孙夫人骂骂咧咧走到许云锦身边,搀扶住后者摇摇欲坠的身子。
“疯子!我就知道,这小子与他爹一样,都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不就是当了个官?咱家云锦又差了哪里?今日之事传出去,让她如何做人?!”
“闭嘴!”
一向好脾气的许东临此时也不由得怒了,一把甩开孙夫人的手,怒斥道。
“还不都是你做的好事?!当初不曾与我说一声,
便收了太子的东西!皇室的事情,你非要掺和什么?!”
“若不是你自作主张,两个孩子,如何能落到这种地步?”
“你反倒怪起我来了?”
孙夫人柳眉倒竖:“还是你多年前定的好婚事!李万金要死就死,为何不将这个狗杂种一起带走了!”
“再说了,太子有何不好?云锦做了太子妃,你我日后就是太子的丈人丈母!不比他一个狗杂种好?!”
“你……”
许东临本就有病在身,此时被气了一遭,几乎喘不上气来。
反倒是孙夫人也不管他,嘟囔一句,眼里亮出光来,扒拉着许云锦胳膊:“云锦,你看太子也算是情深义重,要不……你再去与陛下说说?”
“娘。”
只是话音落下,便被许云锦甩开。
“若是还想让我叫你娘,便不要再说这些话。”
看着孙夫人的脸,她第一次觉得如此厌恶。
她是什么?被人交易来交易去的……商品吗?
搞不清楚了。
许云锦让人将他们送回府中,自己摘了头盖,消失在殿外。
另一头。
苏轻歌站在大天牢外头,始终只是要与李君言见一面。
但不管自己如何说,狱守皆是不肯放行。
苏轻歌拿
出几张银票,塞进那人手中。
“这银票,当是我请几位饮茶喝酒。我是苏国公家的独女,各位今日帮我,便是我国公府欠了诸位一个人情,如何?”
说实话,苏轻歌确实是被逼急了。
今日之事实在大起大落,弄得她都摸不着头脑。
但被逼急的,却也不止她一个。
那狱守看着手中银票,好似拿着催命符一般恐惧,赶忙塞回给苏轻歌。
脸上苦涩不已,看着几乎下一秒就要跪在她面前一般。
“苏姑娘,您就别为难我们了……哥几个就是打杂的……”
“上头说不能让任何人见到李大人……我等也只能照办……哥几个都年轻,有家室,真不想死……”
那狱守苦苦哀求,涕泗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