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留她一人仍在屋内发愣。
隐约记得,李君言在教坊司曾说过,是与她父亲有约定。
下意识捏紧了拳头。
离开偏房。
李君言在转角撞到一直守在此处的顾引桥。
顾引桥双手抱胸,靠在墙角,扭头问道:“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当然晓得。”
李君言摊开手:“我救了个深陷苦海的孩子。”
“你这愚善的脑子早晚会给自己害死。”
听到他这般说,顾引桥无奈叹了口气。
与李君言相识开始,这家伙好似每一次都能料定乾坤。
但常镇的事情,如今还历历在目。
纵然如何出
人意料,他也是个人。
只要是人,都会死。
顾引桥将一份文卷扔在他手中。
“这是方林刚才差人送来的东西,教坊司的背后,有齐妃的影子,问题只怕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你毁了齐妃的东西,就不怕她还手?用自己的前程甚至性命,做这般可笑的善人,你当自己是圣贤吗?”
“这天下多少苦命人,你救得过来?白痴一个。”
但李君言没有回答,只是接过方林的文卷看了几眼。
是先前一名小厮的口述,每月十五,便有一人从教坊司带走流水的一半。
那人身份也查了出来,是宫内尚宫局负责采办的韩女史。
正巧的是,这位韩女史,曾经是齐妃手下的宫女。
“有意思。”
李君言笑了笑,合上文卷。
牵扯出来这么个大人物?
李玄武虽然钟情公孙皇后,但身为皇帝,绝不会除此之外再无妃嫔。
四皇子的母亲广贵妃是其中之一,这个齐妃也是其中之一。
而说起背景,这位齐妃虽然没有子嗣,势力却也不会比广贵妃差到哪里去。
原因很简单,她是南郡节度使安陆还的妹妹,更让李君言在意的,还有一点,除此之外,齐妃有个妹妹,如今是程擒虎的正妻。
掺和得有点太多了。
正如顾引桥所说的一般,挺麻烦。
不过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李君言自来就没有要放手的
想法。
只是看着顾引桥说道:“你说的不错,我当然并非圣贤。”
“那为何还要如此?谢安已经倒台,身负死罪,你冒着性命风险将他救回,保住一条性命,已经仁至义尽,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说难听些,他是死是活,能不能父女相见,与你有什么关系?”
“是没关系。”
李君言点头。
“但我行走朝堂民间,就为了什么功名?”
“我虽不为圣贤之人,但总有一腔之血,所行之事但求心安,何必管他千里万里?我瞧这世道不爽,那就得改了他。”
“纵使要赌上不少东西?”
“是。”
李君言深吸一口气,冷笑道。
他来到这个时代已经许久,见了不少苍天无道的把戏。
李君言如何不知道,以自己如今的地位势力,只要安静待着,就算在朝中什么都不做,在李玄武死前,自己都能做个富家翁。
所需要的不过违心罢了。
可惜,他小气,这个代价,李君言不想给。
于是只有如此罢了。
扭头看了眼默然的顾引桥:“我要去一趟大理寺,放心,有千牛卫与缉差护送,你留在这里,看好谢柒蕴,莫要让她出事。”
说完,转身披上大氅出门。
顾引桥看那道背影渐行渐远。
而后不由得苦笑一声。
“真是……有时候不知道该夸你还是骂你。”
“罢了,谁让我选了你这么个主家?”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