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哥,你…你快…快走!”赵归林颤抖着声音喊着。
那个年轻男人咳了一口血,脸上却面带微笑着说:“二公子,你不认得属下了,五年前,大将军带你来过青岗峡,属下有幸见过二公子一面,只可惜如今属下已经被贬为贱籍,不是…不是赵家军了…”
赵归林努力瞪大双眼,想要看清楚这个人,他伸出血淋淋的手,想要蹲下身去扶起那个年轻人。
“找死!”罗金指骂了一声,又是一掌打向地上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瞬间口吐鲜血,倒底不起。
“住手!”赵归林怒吼着跪坐在他身前,颤抖着手探向他的鼻息,可是地上的男人哪里还有气。
尽管还想强撑着,但是他后背伤势严重,又看见无辜的人为他而死,赵归林顿时觉得胸口一阵发烫,气血攻心,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那罗金指却还不肯善罢甘休,一指刺向了他的双眼。
就在这时,一只手掌挡在了那道指剑前,竟是生生的被刺出一个血洞。
只可惜速度太快,那指剑前端的内力还是打到了赵归林的眼睛。
赵归林只觉得双眼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向后倒去。
“归林!”
被刺之前,他仿佛看见了赵翰林大步冲了过来。
“归林!归林!”田客搂着他,拼命喊着。
“大哥?是你来接归林了吗?咳咳…”赵归林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大哥,我看不见你的样子…”
“归林,我是田客,你别怕,我来救你了!”田客看他一身是血,怒的是目眦欲裂,恨不得立刻将罗金指剁成肉酱。
赵归林听见声音,心里有些失望:“原…原来是田大人…我竟听…错了,田大人,归林无用,想…想睡一会儿…”
赵归林再也撑不住,晕死了过去。
“归林!”田客吼着。
“二公子!”余海棠也冲了过来,哭着说:“都是海棠害了你,二公子!”
“你带归林走,去看大夫!”田客将赵归林交给余海棠。
余海棠拼命点头,背起赵归林便死命向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罗金指一看来了个黑衣的丑男人,顿时大喊:“哪里走?”
田客缓缓站起身,看着自己手中染满了赵归林的血,他猩红着双眼,抽出了身后的长刀。
罗金指瞬间感受到了无尽的杀意。
田客没有多说一个字,举起刀就向着罗金指冲了过去。
刀刀是恨,招招要杀!
罗金指一向自诩以速度致胜,他的指剑在近身攻击的武功之中,难有敌手,可是眼前男人的刀法之快,尽然令他应接不暇,不出一百来个回合,他已经是双手发抖,大口的喘着粗气。
更令他奇怪的是,这男人明明没有内力,却为何能将刀使的如此之快!这真的闻所未闻!
他自知再战下去,肯定打不过田客,一边闪躲,一边想求和:“阁下,我与你无冤无仇,何必苦苦相逼?”
田客却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口中大喊一声:“刀罡!”
突然,田客一掌拍向刀身,那刀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旋转了起来,向着罗金指的脖子飞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那长刀犹如一道弯钩,瞬间就将他的头齐齐砍下,然后转回了田客手中。
田客收回刀,将它插回了身后的刀鞘。
罗金指的头好似一个皮球一般,滚到了樊荣面前。
樊荣顿时一惊。
“刀罡?有意思,”樊荣身后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老先生可有胜算?”樊荣问。
老人笑着摆摆手:“尚可!”
樊荣顿时放下心来,唇角一勾,低垂着眼帘,看向地上血淋淋的人头,眼皮微抬着问道:“你是何人?”
田客帽沿之下的眼神,好似深渊恶鬼,盯着樊荣。
见他却气定神闲,丝毫未动,田客眼神飘向他身后,那里门后坐着一个老头,手中拿着个酒壶,正背对着他们,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酒,好似这门外之事根本与他们无关。
老头身旁立着一根黑色的木棍,长约三尺,木棍之上隐约透着紫色真气。
九阶高手!
田客看向樊荣,难怪他如此镇定,原来是还有这样的高手在身后。
他压住心中杀意,强忍着想要剁碎他的冲动,从腰间掏出一块玉牌。
樊荣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柔妃娘娘的令牌,见令如人亲临。
樊荣赶忙起身,走到田客面前,恭敬道:“原来是柔妃娘娘的金卫,可是大人为何要救这流放的犯人?”
“娘娘令我将他们带去北川,若是途中被这个东西杀了,那我如何向娘娘交代?难道大人连娘娘都不放在眼里?”田客冷冷道。
樊荣立刻赔上了笑脸:“大人说笑了,下官岂敢!”
田客看了他一眼,眼神又瞥向他身后的老人,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那老头没有回头,口中淡淡道:“老夫姓孙。”
“孙!我记下了!”
田客听进了耳朵,记在了心里,他眼睛眯了眯,转身离开了。
“大人慢走,他日见了柔妃娘娘,请代下官美言几句。”樊荣朝着他的方向大声喊着。
见他走远了,樊荣拍了拍胸口:“柔妃娘娘的金卫就是非同凡响,还好今日有孙老在,否则他一怒之下岂不是要杀了本官。”
“你堂堂知府,他一个小小的侍卫想杀就杀?”老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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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您有所不知,这天下除了陛下就没有柔妃娘娘不敢杀的人,她的金卫哪怕是在金銮殿上杀了人,都没人敢管。”
老头冷哼一声:“一群没用狗官。”
樊荣也不恼,笑着拱手:“孙老教训的是!”
老头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那小子不出几年就可在我之上,他刚才问我,就是想他日来找我寻仇。”
樊荣谄媚一笑:“孙老武功盖世,岂能怕他?”
“别忘了你我的约定就行,我要赤莲。”老头冷哼一声。
樊荣赶忙点头:“岂敢忘了,这赤莲难得,不过本官已经寻到,不日便能送来交于孙老,还忘孙老不忘你我的约定,留在府中,保护在下。”
老头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既然你如此怕死,为何还要作恶?”
樊荣笑了笑:“孙老所言差矣,这天下尽是恶人,本官不过顺应为之,从善如流而已。”
老人斜了他一眼,抓起身边的棍子向着门内走去,樊荣见状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