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不知不觉已是日落时分。
楚南和郑济民坐在问诊台后,一坐便是三个小时。
而医馆内的几十号病患,终于是被挨个看完了。
“呼……”
“一天看这么多病患,真是累死人!”
楚南呼出一口浊气,却是扭头看向一旁,只见郑济民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疲累之色。
毕竟这么大年纪了,天天看诊这么多人,他也有些受不了。
“师兄,您这把年纪……早该颐养天年了,何必这么辛苦!”
孙安仁也是向郑济民开口劝道。
这些年来,他也不止一次劝说过郑济民。
可奈何郑济民性子倔强,始终不肯将医馆给卖掉。
“师弟,你我师出同门,可记得当年师父是怎么教导我们的?”
郑济民一脸严肃道。
闻言,孙安仁脸色微僵,却是叹道:
“师父说过,医者当有仁心,我医仙门人,更当以悬壶济世为己任!”
“可是师兄……”
“你看看你这些年过成了什么样?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星月考虑吧?”
听到孙安仁这番话,郑济民脸上表情一顿,随后露出了一抹复杂之色。
就在此时。
收银台后的郑星月正一脸惊喜的跑了过来。
“爷爷,咱们今天挣了不少钱!”
“一共是一万八千块!”
看着手里的账单,郑星月喜不自胜。
这一天的进账,就能抵得上医馆一个月的进账。
不过仔细一看。
这账单中,几乎九成都是来自楚南所开的药方。
“医者当有仁心,都不过只是些普通药材,何以收这么高的诊费?”
“长此以往,病人如何看得起病?”
听到郑星月的话,郑济民非但不高兴,反倒是沉着脸道。
他说这话,自然也是在针对楚南。
“爷爷,我都看了……楚南的诊费并非太过离谱。”
“况且那些穷苦之人,他也只收了一点药材费!”
“反倒是那些平日里总是来装穷的家伙,这次可付了不少钱!”
郑星月将账单放到桌上,出声解释道。
倒也不是她有意替楚南辩解,而是刚才她有注意到楚南明显将病人分成了两类。
有钱的和没钱的!
但凡穿着过得去,包里有点钱的人,楚南看诊之时,都会刻意将病症说的严重些。
导致对方压根不关心诊费的问题。
而是急着让楚南出手救命。
而那些穿着朴素的病人,楚南大多出言温和,并未收取多少诊费。
“医者当一视同仁,岂能如此施为?”
听到孙女这番话,郑济民眉头一皱道。
显然是不太赞成楚南这种做法。
“爷爷,那帮家伙明明付得起钱,可您每次耳根子都软,总是让他们拖欠诊费!”
“您的退休金才多少,每月都得往医馆里补贴。”
“再这么下去,就算不卖医馆,咱们也开不下去了。”
郑星月显然也是憋了一肚子委屈,此时是向自己爷爷抱怨道。
郑济民医术虽好,可做人太过古板,尤其是空有一副好心肠,总是被有心之人利用。
自打知道郑济民的医馆义诊后,不少人都喜欢来这装穷!
“可也不能这样!”
“我郑济民一生清白,从不行这等市侩之事。”
郑济民有些难堪道。
一旁,楚南却是暗自一笑。
见过迂腐的,没见过如郑济民这般迂腐过头的。
同样是师出同门,孙安仁开了济世堂,混成了川省第一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