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母亲,”白质眼神蔚然一黯:“她也是如此,流血后,也是很久才会痊愈。”
“那就是了,这是一种家族遗传病,通常都是直系遗传,只要爹娘中有一个有这个毛病,儿女就会有九成的概率得这种病。”
顾飒打开食盒,慢悠悠取出两坛酒,递给白质一坛。
“我,这深更半夜,咱们饮酒……怕是不妥吧?还是不要喝了。”白质很委婉的拒绝了。
篝火长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再来点酒……
传出去,怕是对顾飒的闺名清誉有所折损。
顾飒意味深长的把酒放在他身边:“你会想喝的。”
“……什么?”
“还记得你之前给我玉佩吗?”顾飒再一次岔开话题。
“记得,那玉佩现在在我这里,姑娘是想要吗?”白质说出扯下了脖子晚上的玉佩。
顾飒却摆手:“前些天,我闲着没事,检测了一下上面的血迹,测出了你和另外一个人的鲜血……秉着好奇的心思,我又对你们两个人血,做了个测试。”
白质虽然没听到顾飒在说什么,但是有点猜到她要隐晦表达的意思,一时间神色凝重,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顾飒没有看他,酒坛子在手中转圈圈:“那个测试告诉我,那个姑娘的血液,和你一样,你们都有着一样的血液病,受伤以后一样不会痊愈。”
白质的手开始颤抖了。
顾飒继续道:“而且,我还得到一组数据,数据表明……”
她终于停顿了一下。
白质的心似乎也跟着顿了顿:“什么?”
“表明,你和那姑娘的血液……有着九成九九九的相似!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存在于某种直系亲属的关系,比如说……兄妹!”
“……啪嗒!”
酒坛在白质的手中四分五裂,酒香四溢,
流淌进火塘的酒,瞬间点燃了酒水,眨眼间窜到了白质面前,烧着了他的衣服。
但他像是没知觉似得,还是坐在那里不动。
顾飒眼疾手快的将他给拖走,又转身抓起棉被将他摁住,这才黯灭了火苗。
但他已经颇为狼狈,头发也烧焦了不少。
顾飒没有打扰他,而是折回火塘边,将火苗清理好。
“你,你确定吗?”白质坐在远处,嗓音带着沙哑的颤。
“什么?”顾飒没有回身:“你问的是兄妹关系吗?从血液分析上来看,那姑娘应该是你的姐姐或妹妹。”
“……竟然,是真的!”白质整个人陷落在黑暗里,身影在火光的折映下,无力的飘晃着。
“之前,她和我说的时候,我还是不信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真的……怎么能是真的呢?”
他突然笑了,随即双手插进头发里,揪着头发,蜷缩在黑暗中,整个人显的颓败无力。
顾飒看着他的背影,许久,低叹:“有一个姐姐妹妹不是好事吗?最少,你的人生也是不孤单的。”
“可如果那个人是……”
白质像是被揭开了逆鳞,整个人都显得拧巴起来,手脚并用,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只是把一张脸憋的红紫。
“你知道吗?当你在这个世界上孤寂的时候,你会渴望有妹妹,但是……如果那个人,是你,你是倾慕暗恋的人,这就不是渴望,而是惊悚了……”
顾飒不由挑起了眼尾。
果然!
一切都和她猜测的一眼!
这是一个狗血的故事!
一个狗血的骨科故事!
“我从不知道,我竟然有一个妹妹,母亲只是告诉我说,让我密切监视王普山,要盯死从那里出没的人,尤其是年轻姑娘。”
说到“年轻姑娘”,白质的脸上闪过一丝“恶心”的表情。
他似乎从心里排斥这个词。
“我不是登徒子,也不是对年轻姑娘的不尊重,我只是……后来我才发现,我这个年轻男子的身份,其实也是母亲利用的一步棋!”
也就是说,他和妹妹的相遇之前的一切必然因素,都是母亲特意安排的结果。
母亲是特意利用少男少女的心思,安排他们兄妹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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