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钰失踪了……
算不得真正的失踪,因为除了陈睿,魏星河和徐忠之外,所有人都知道陈钰去了营州瑞王府。
陆全带着乔装成村民的将士,把宅子内墙围得水泄不通。
不仅如此,他还准备了做过手脚的饭菜。
公主临行前将太孙托付给他,他绝不会再像十三年前那样轻易让人把他带走。
后院的亭子里,陈睿望着和他一样手软脚软的魏星河,沉声道:“这辈子,魏先生恐怕等不到周离喊你一声舅父了。”
魏星河无力争辩,陈睿和徐忠已认定他蛊惑公主去瑞王府。
他们尚且如此,更别提周离了……
凝香阁的屋顶上,秦羽对月独酌。
每喝空一坛酒,他就把空酒坛丢向隔壁的陈宅,仿佛下一刻那个牙尖嘴利的女人就会来找他吵架。
刘逸凝眉不语,只疑惑地打量着她,一时分不清她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是真要去瑞王府。
陈钰冷笑道:“都是郡王的功劳。”
刘逸一挥手,那些人四下散去。
陈钰四下里望了望,扯着他的衣袖将他带到廊下的阴影里。
“比起对一个弱女子严刑逼供,擒获昭宁公主的功劳可大得多。我以为郡王需要这份功劳,若是猜错了,你就当我没来过。”
刘逸像被定住一般,怎么也不敢相信她会送上门来。
陈钰淡淡一笑,将枕下的短剑放到桌案上,坐到妆台前梳妆。
“我真没想到,你是昭宁公主。”慧和郡主一如既往地亲热。
刘逸走到书案后,在太师椅上坐下,随手拿起一册书,盖住书案上的画像。
秦羽一脸难以置信,心中不免恼怒,沉声道:“我醉了,还是你醉了?”
慧和郡主抿嘴笑着,走到桌案盘好奇地拿起短剑,轻抚着剑柄上的红宝石道:“这把短剑真好看。”
“我该称你一声昭宁公主,是吗?”
陈钰正费力地托着秦羽:“你家少主喝醉了。”
秦羽用力将酒坛向陈宅砸去,却没听到酒坛破碎的声音。
刘逸心中思绪翻滚,这是他
秦羽冷着脸:“我不会听你的,明日我带你去交州。”
陈钰抬眸望着她:“刘弘一错再错,瑞王仍不舍得杀他,又怎会对本就无辜的女儿下毒手?你心疼自己的弟弟,迎合他被迫害的臆想,甘愿关在望云阁。这些姑娘的一生都被你们姐弟葬送,又有谁来心疼?”
她眼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祈求之色。
走到最东侧的屋子门外,刘逸打了一个响指,骤然间涌出近百名护卫。
“我还要去永宁郡王府,只能长话短说。明日起,你让人在营州城的酒楼茶坊散布苏家养女是昭宁公主的消息,就说瑞王捉拿苏家人是为了逼昭宁公主出来,抢夺她手里的密诏……”
陈钰道:“有劳郡王明日送我去瑞王府。”
“你还真猜对了。”
他把手里的烛台递给陈钰:“早些歇息吧。”
刘逸轻咳一声,转身离去。
伙计听到响动,推门向外看去。
……
他猛然站起身,一个女子跃过墙头,将酒坛轻轻放在墙角……
两个侍女紧盯着陈钰,眼里终于有了一丝生气。
“我疗伤时住的那间屋子就很好。”
陈钰没有争辩,默默跟在他身后向望云阁走去。
陈钰尴尬地一笑:“皇上在找我,你把慧和郡主护得那么好,想必也能保我周全。”
慧和郡主这才意识到自己多此一问,忙对两个侍女道:“你们两个留下来照顾公主。”说着便要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