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怎么也没想到,刘承与陈钰去了一趟锦绣阁,回来之后就闹翻了。
这个儿子向来话少,不说缘故,只坚决不肯娶她为郡王妃。
他自小被骄纵惯了,对权位无甚兴趣,也没有惦记的人,想威胁利诱断无可能。
当初逼他与乞戎族联姻时已经试过……
瑞王连夜让人去请陈钰,想问明缘由。
回来的丫头说:“公主脖颈上有伤,像被人划了一刀,她……不肯来。”
瑞王冒出的
瑞王不由焦躁起来。
皇上对瑞王上折请封陈钰为郡王妃的行为严厉申斥,派去的使者送来八百里加急,只写了两个字:无望。
除了婚事,还能用什么方法把昭宁公主和交州恒王与营州绑在一起呢?
他忙让人召见申铁和孟离,商议刘承的婚事。
申铁一直对刘承不顾大局任情恣性看不惯,随口发了一句牢骚:“只怪世子年纪尚小,但凡有个十五六岁,也不至于为此事苦恼了。”
“永宁郡王倒是对公主有意,可惜他已娶郡王妃……”余将军也补了一句。
只剩三个嫡子,一个未成年,一个早有妻室,只有刘承是最适合的人选,他却不愿娶。但凡瑞王不那么娇惯,也没有他挑三拣四的余地……
“好歹是公主,总不能拿一个庶子来充数吧?”
且不说大长公主知道后答不答应,若助长了庶子的野心,将来后患无穷。
瑞王之所以让刘承娶昭宁公主,不就是看中他不贪恋权位,对世子没有任何威胁吗……
瑞王举棋不定,太孙迟迟没有消息,多半已经不在人世。
没有任何制约,把请罪书就这么呈上,今后出了变故,他就是刘氏一族的罪人。
孟离道:“恒王有一子一女,只是主上已没有适龄的女儿可以联姻。”
瑞王隐隐有些后悔,当初若让慧和郡主与恒王世子联姻,或许比嫁给曦王更有利。
议来议去毫无结果,最终不欢而散……
她脖颈上那道伤已愈合,留下一道深褐色的刀痕。除了孟离,所有人都默认是刘承伤了她。
瑞王见她一脸阴郁,先开口道:“承儿太不懂事,请公主见谅。”
陈钰坦然接受他的歉意,未做任何解释。
她微微侧目扫了一眼孟离,瑞王重新赐的宅子已经整修过,丫鬟仆妇皆已齐备,刘指挥告假多日,忙着筹备女儿的婚事……
陈钰把目光移向瑞王,眼中带着怨责:“此事皆是瑞王之过。郡王乃性情中人,最恨拿儿女之情做交易,我与他的婚事宜缓不宜急。如今郡王起了逆反之心,皇上也不肯册立我为郡王妃,僵持下去,瑞王徒留一个逆犯之女在府中又有何用?”
“若先呈上请罪书,待皇上为我父王平反,再上折求娶昭宁公主为郡王妃岂不更好?那时我与郡王相处日久,他必然不会像如今这样排斥。”
瑞王冷哼一声:“你们皇家最爱干过河拆桥的事。”
“当初我既已答应做郡王妃,又岂会言而无信?若我事后反悔,瑞王大可再拿苏家人要挟。我为他们而来,就绝不会弃他们不顾一走了之。”陈钰毫不客气道。
“说得轻巧,那时皇上更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