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没事儿来这种地方?’邓熹玉把视线看向四周。
木屋位于山坡上,前面和左右两边都种着庄稼,木屋继续往上走200米是树林。
按照江淮里贫农租赁富商、权贵的土地,来种植的时间上看。
2-3月播种的是黍、稷。
3-4月播种的是麦。
现在正好是4月,发现尸体的人肯定是播种的贫农。
但是让邓熹玉感到困惑的地方,是谁叫死者前往的木屋?
“宋大人,你知道死者的信息吗?”邓熹玉问。
“查过,死者是本地人,住在望坨里榆霞大湾子的牛棚,大家都叫他狗二娃,真名叫苟蛋,今年满48岁。”宋白神情凝重:
“调查的信息显示,苟蛋性格孤僻,不爱与人交流,因为穷,至今还没有娶妻。
嗜好喝酒,每次都喜欢喝得酩酊大醉,然后一头倒在哪儿,就在哪儿睡觉。
等到酒醒了,又摇摇晃晃地回家。
日子一长,乡亲们都见怪不怪。
是这次,望坨里杏花村的老板找他还,去年欠下的酒钱,结果推开门没看见人,回去的路上,路过木屋,嗅到一股臭味,跑过去推开门一看。
就发现苟蛋四仰八叉地躺在里面。
他吓得把事情告诉给望坨里的‘边里长’。
‘边里长’见闹出命案,害怕遭受牵连,就可派人去报官。”
邓熹玉并不相信这套说辞。
前阵子的气温是在13-8摄氏度,按照尸体的腐烂程度也证明的确如此。
可是三天前降温,温度在3-7度。
如果尸体死亡时间有11天,在尸体第7天开始,身上会有冰霜,就算没有冰霜,也应该是湿的。
但是她见到的尸体明显很干燥。
这样就不符合3-7摄氏度的尸体变化。
更何况他胸膛那一堆苍蝇卵,和四肢出现大小不一样的腐败的气水泡。
就凭这两点就能够证明死者遇害后没有穿衣服。
“宋大人,你看见尸体的时候,他身上是干的还是湿的?”邓熹玉问道。
“尸体和屋子都是干的。”宋白回答:“不过我进来的时候,这里面氧气不足,我下令让楚克跟周东把尸体搬回县衙的太平间,就先一步出来了。”
干燥的?
邓熹玉打开木屋的门,环顾一周,问:“他之前是怎么躺着的?”
言毕,邓熹玉拿出白色的粉笔灰,示意宋白按照见到遇害者时候的样子,用它重新勾出轮廓。
宋白没有拒绝,按照记忆勾出大概的样子。
这时邓熹玉就更加发愁了,木屋的正中间,谁醉酒能够准确无误地找到正中间。
所以密室杀人案,绝对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邓熹玉再次离开木屋,沿着左边往右边走,结果走到木屋的后面,看见好三捆枯树枝,邓熹玉抽出一根看了看,它浑身失去水分和生命特征。
只需要一把火就能把它们全部点燃。
邓熹玉抬起头往山上看,这里杂草有50厘米高,如果有人趴在里面是不容易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