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安的追悼会一大早便开始,全程由警方承办。
在城南的殡仪馆内,外面贴着一条大大的横幅。
沉痛悼念祈安同志。
现场除了祈安的亲友同事,还有大批的民众自发来到现场,场里场外都充斥着呜呜咽咽的哭声。
祈安身穿警服,闭着眼安详的躺在冰柜里,冰柜顶上盖着透明盖子,八尺身躯上盖着鲜红的国旗,身旁民众送的花围成一圈花海。
张臻站在灵柩旁,有气无力的同身旁过来吊唁的人打交道。
在响亮的哀乐声中,各界人士一一走到灵堂前,对着祈安的遗体行三鞠躬告别。
曾绮一整天不哭不闹,站在沈盼柟身旁,看着各种各样的仪式进行。
遗体入棺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哭着走向前,却也只是站在一边。
她只是想将祈安看的更清楚些,想将这张脸记得更久一些。
那是她十七岁以来的挚爱。
最后一眼了,以后再见也只能在梦里。
沈盼柟站在谢之屿身旁,被牵着手,眼圈泛着红,嘴唇也有些发白,泪珠顺着脸一搭一搭的落下。
身旁的男人揽过她发着抖到肩膀,将女孩拥入怀中。
祈安躺在棺材内,面色安详,就如同睡着了一般。
棺材前几个穿着警服的同志将棺材板盖上。
随着上了漆的木板往前移动,屋内的哭声越来越大。
凄惨连天。
祈安的棺材是血红色的,就像真的是被血染红了一般。
六个警员抬起已经盖好的棺材走在队伍前面,最前面一个警员双手拿着祈安的30寸大黑白照片。
那张照片,彩色的时候,是贴在祈安警察证上的。
是五年前的照片了。
五年来他一点没变,却又好像变了许多。
意气风发的少年长成护卫边国的男人,眼神更加坚毅。
众人跟在队伍后方,一排排民众自发送行。
连成的送殡队伍像一条长龙,蜿蜒曲折无尽头。
张臻走在队伍前头,有警员负责搀扶,沈盼柟扶着曾绮,谢之屿跟在后头。
前面的抬棺警察边走,顺着哀乐声,边大喊着。
“祈安同志,一路走好!”
“来世我们再做兄弟!”
道路两旁民众拉着一条条黑色横幅。
铮铮铁骨,铸就不朽丰碑。
披肝沥胆守初心,风雨兼程践使命。
厉兵秣马步新程,满腔热血铸金盾。
曾绮体力过支,已经开始走得踉踉跄跄。
沈盼柟扶着女孩的手臂,低声道:“再坚持一会,他最后一程了,我们得送完。”
女孩眼睛红肿,身上似乎已经全无力气,她闭上眼,大滴的泪水从她眼角滚落。
曾绮点头。
站在人群里的蛋糕店的刘姨,对着祈安那张大照片看了又看。
不可置信道:“这怎么是阿缮?怎么会是阿缮?”
她身旁的丈夫,看向遗照的眼神也变得震惊。
“阿缮不是工人吗?”
柳姨面色开始变得焦急,她局促不安:“这是祈安啊,阿缮怎么会是祈安?”
女人见到送殡队伍中,一个女孩搀扶着另一个已经精疲力竭的同龄女孩走出人群,往他们这边来。
是那个姑娘。
前几日跟着阿缮来过店里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