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绮同当地烈士陵园的工作人员商讨结束,决定在到达靖海的第三天,将张臻的骨灰送过去安葬。
正是一年中最炎热的时候,烈阳透过落地窗,洒在客厅的每个角落,在地板上露出点点斑驳。
站立在墙角的空调呼呼往外冒着冷气,沈盼柟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灰色毛毯,双手松松垮垮举过头顶摊在沙发上。
“太热了,不想动。”
谢之屿从房间走出来,手臂上搭着一条灰蓝色短裙。
男人声音轻柔,跟哄闺女一样:“穿裙子吧,穿裙子就不热了。”
沈盼柟努努嘴,问道:“曾绮出发了没?”
“不知道诶。”
沈盼柟伸长手捞起掉在地板上的手机,打开密码点开微信。
“她刚出发。”
沈盼柟弹起来,接过谢之屿递过来的衣服,走到洗手间换上。
……
没五分钟,两人也出了门前往陵园。
烈士陵园还是老样子。
门口耸立着的红军长征时期的雕塑被烈阳照射着,在正中间发热辣辣的光亮。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接过张臻的骨灰盒,一行人前往祁宗轩墓碑所在地。
流程挺简单的,没什么仪式,只是将那陶瓷盒子放到墓里边去。
沈盼柟和曾绮各在墓前放了一束白花,鞠了个躬便离开了。
祈安被安葬在陵园最西北方向的无名碑林处。
其中安葬着早年间牺牲的一些无名烈士,后来又送进去数个缉毒牺牲的“无名”警察。
一块块干净无字体的墓碑排列有序,三人数着事先得知的排列数,找到了属于祈安的无名碑。
沈盼柟和谢之屿将祭拜的花放在碑前,说了几句话就先行离开了,想着给曾绮留些空间。
曾绮在墓碑前蹲下身子,将婴儿车的车盖子掀开。
小微年小手抓着谢之屿前天塞到车里的钻石,闭着眼睛睡得香甜。
孩子起床气大,曾绮没敢将她唤醒。
自顾自的说道着,也不管祈安能不能听见。
“可爱吧?她叫祈微年,是我们的女儿。”
她像邀功一般,却一点看不出来开心:“怀她的时候状态不好,很多时候差点就活不了了,最后我都坚持下来了,厉害吧。”
……
“你在那边过的好吗?”
“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曾绮一顿,又道:“但是你不能因为不担心就不回来看我,我很想你。”
“很想看看你,哪怕是在梦里也好。”
墓碑旁边躺着一根细短的树枝,曾绮捡起来,在水泥地板刮来刮去,情绪有些低落。
“你都没有来看我……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曾绮喃喃道:“你不能喜欢上别人,不然等我哪天也下去了,我就会拿刀给你劈成两半。”
——
沈盼柟轻车熟路的上了副驾驶,系上安全带拿起手机连接车载蓝牙。
迈巴赫上听dj最爽了,谢之屿车上的音响是顶级的4d柏林之声。
听觉和触觉的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