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未沉!”
沈采曼没空搭理程秀,踹完那一脚虽然不解气,可还是以霍未沉为主。快步跑到霍未沉的身边,将他抱了起来,放回轮椅上。
湿漉漉的手摸着他被雨水淋湿的白净的脸庞。
好像是一只被伤害的小野狗,抬着头露出了可怜的狗狗眼。
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看到沈采曼来了,他两眼迷离一副要晕过去的样子,“叫我老公。”
“啊——”
程秀终于从地上爬起来了,她不怕死,张牙舞爪的朝着沈采曼追击过来。
沈采曼可不是一个人来的,她没这么傻逼,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一群大汉冲了过来,抓住了程秀的两只的手臂。
一只脚踹在了她的膝盖上,程秀被迫跪在地上,再也无法挣脱。
她红着眼愤恨的怒视着沈采曼,又视线转移到霍未沉身上,“霍未沉,你看看妈妈,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对得起阳阳吗?”
说着。
又仰天哀嚎起来,跟哭丧似的,“阳阳啊,阳阳——你死的好惨啊,你把妈妈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现在谁都能欺负妈妈。你在天之灵的话,劈死害死你的人啊。他害死了你,现在又来欺负妈妈,他不得好死啊。”
“够了。”
霍未沉这样的话从小听到大,心里早就已经麻木了。
沈采曼可不一样。
她就是听不得别人侮辱她男人。
冲上去,沈采曼给了她一个巴掌。
或许失去孩子的母亲真的会不顾一切,她被打了也无所谓,依然哀嚎着,疯里疯气的。
当一个人连死亡都不怕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
沈采曼冷眼看着她不断哀嚎,忽然笑了,“程秀。”
她不配得到“阿姨”的称呼。
“你把霍子阳的死归咎在霍未沉的身上,是不是为了减轻你的罪恶感。”
程秀不再哀嚎,她一愣,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她。
沈采曼回到霍未沉的身边。
蹲下来,握着他冰冷的手。
霍未沉痴痴的看着她,主动反过来抓住她的手,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我没有……不是我……”
“我知道,我知道。”
沈采曼并不了解当年的事情,但她绝对不相信,霍未沉会去故意害死一个当年和他同龄的孩子。
她站起来,带着温热的触感亲吻着他的额头。
揉搓着他细碎的金发,“老公,你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吧。我相信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让我跟你一起承担,好不好。”
霍未沉眼前黑沉沉的。
[说啊,说不出来,你不就等着这一天吗?]
脑内,仿佛二号霍未沉,叫嚣着的声音不断的传来。
但另一个清冷的声音又在制止他。
[不要,没有人会相信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起来了。]
两种人格不断的变化。
沈采曼注意到,霍未沉的脸上阴沉沉的表情,一会儿狞笑,一会儿又恢复冷淡,变来变去,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他也是个疯子。
她不在意的用另一只小手,覆盖在霍未沉的手背上。
“老公~”
霍未沉恍惚的抬眸看着她。
她正在发抖,“我好冷,我好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