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沉默不语,他不是不知道那些慈善基金会里面有猫腻,但是他也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大胆。
“既然你没有答应他们加入慈善联盟,他们肯定会想办法对付你。”
“那些病人家属就是他们对付你的第一步。”
“他们告诉那些病人家属,你这个新成立的慈善基金会肯定有钱,所以他们才会找上门。”
“这个计策太歹毒了,就算你再有钱,又能帮多少人?”
“一旦你帮助了第一个,后面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人上门求助。”
“到时候你的慈善基金会就会被活活拖死。”
“如果你不想被拖死,要么解散基金会,要么加入他们跟他们同流合污,这样就达到他们的目的了。”
听到这里,孟秋这才明白过来,他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自己只不过想好好做慈善,没想到这帮人居然还不打算放过自己,非要让自己变成跟他们一样的人渣。
“韩老师,谢谢您,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处理的。”
孟秋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轻易妥协的人,更何况跟一帮人渣妥协。
“孟秋,你不会想把事情捅出来,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吧?”
韩鸿有些担心的问道,她实在不能不担心,别看孟秋平时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但是他毕竟是个二十一岁的年轻人,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说不定真会一冲动做出什么傻事。
那些人渣虽然无耻,但是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链,背后的势力也错综复杂,别看孟秋现在小有名气,但是真要跟他们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说不定到最后还会身败名裂。
为了一帮人渣搭上自己,不值得。
孟秋能感受到韩鸿的关心和担忧,心里一暖笑道:“韩老师,您不用担心,我不会做什么傻事的,只不过他们太想当然了,真以为让一些病人家属来道德绑架我就会屈服?”
“忘了告诉你,我的慈善基金会可是跟红店的武装部达成了合作协议,主要的资助针对对象是那些家庭困难的军人家属,慈善基金会的钱基本上都投入到这里面去了,不是我不想帮他们,实在是手里没钱啊。”
韩鸿一听这话顿时笑了:“亏我还担心你,原来你也是一个小鬼头,居然想到跟官方合作,这样一来谁都没有办法往你身上泼脏水了。”
孟秋摸了摸鼻子,他可不会未卜先知,只不过运气使然,让他认识了郑山,在郑山的牵线之下才和武装部达成了合作,要是没有郑山这个退伍军人,人家武装部认识他孟秋是谁啊?
“好了,既然是这样,我也不担心了,相信你做事有自己的分寸,要是哪天我的基金会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解散了,你那里可不可以给我预留一个位置?”
韩鸿这句话里透露着些许无奈和心酸,孟秋心里暗叹了一口气,这年头做点实事怎么就这么难?
“这是当然了,韩老师,您如果真的要来,我立刻退位让贤。”
“哈哈,那倒也不必,我就去做点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
韩鸿又跟孟秋闲聊了几句,然后挂掉了电话。
“刚刚你们都听见了,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这是有人想给我们下套。”孟秋对着郑山和其他几个人说道。
“这帮人,真是丧尽天良,贪污人家的救命钱不说,还想拖着别人一起下水,就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么?”
说话的是郑山的一个战友,名叫雷洪,人如其名,脾气如雷霆般暴躁不说,声音也洪亮震耳。
“雷叔,现在的人早已经没有了敬畏之心,哪里会相信因果报应那套?”孟秋平静的说道:“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问心无愧就好了。”
这个时候,路湘突然敲门进来,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
“前几天上门的那个姓高的病人家属,又找来了,而且他还联合了其他几个病人家属,堵在门口闹事,非要我们给一个说法。”
“给一个说法?给什么说法?”
孟秋还是低估了人心的无耻和黑暗,路湘低声说道:“他们说我们基金会既然成立了,就有义务帮助他们这些家庭困难的病人,要不然就是挂羊头卖狗肉,要去举报我们。”
“真是混蛋!”
在座的人都气坏了,孟秋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腾的站了起来:
“我倒要去会会这个姓高的,举报我们?哼!”
说完孟秋大步走出了会议室,其他人相互看了一眼,连忙站起来跟了出去。
孟秋等人来到楼门口,只见十几个人正围在那里,高声嚷嚷着什么。
“凭什么不资助我们?”
“你们不是慈善基金会么?”
“不会是故意搞了个慈善基金会,其实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吧,我听说搞慈善能免税的。”
“......”
孟秋大步走到闹得最凶的那个人面前,大喝一声:
“都给我闭嘴!”
孟秋的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吓了所有人一跳,为首的一个三角眼男人眼中却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
“你是谁?这里关你什么事?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孟秋冷哼道:“我就是秋天慈善基金会的创办人,你又是谁?凭什么在这里闹事?”
三角眼男人眼珠一转,立刻指着孟秋喊道:“好啊,你就是那个挂着羊头卖狗肉的创办人,我问你,你为什么不资助我们这些病人家属?你这个慈善基金会不会是假的吧?”
听到三角眼男人这么一说,周围的人顿时跟着嚷嚷了起来:
“对啊,不会是假的吧?”
“这么个小屁孩,创立慈善基金会?别开玩笑了。”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说不定是别人的傀儡,推出来洗钱的。”
一瞬间,说什么的都有,众人看向孟秋的眼光也变得鄙夷起来。
孟秋深吸了一口气:“我凭什么要资助你们?”
孟秋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愣住了,他们没想到孟秋非但不解释,反而回过头来质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