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婆也是第一次见到苏莲这样能忍的妇人，她见苏莲醒过来，赶紧将林大夫刚才让人送进来的参汤端起来要喂苏莲。

“姑娘，赶紧喝下去，一会儿才有力气生孩子。”

稳婆看着苏莲忍得辛苦也不是滋味，但她不好让苏莲大喊出来，若是这会儿将力气用完了，怕一会儿宫缩的时候苏莲又没力气生孩子了。

她做这一行有些年头了，经手过太多刚开始一点儿也不顾惜力气大喊大叫的妇人，到了真要用力气的时候，又拿不出力气来生孩子了，一些孩子因为生不出来，最后用特殊方法取出来的时候，孩子已经不行了。

苏莲混混沌沌，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好疼，只有疼。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为什么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萧衍前前后后踱步，忍不住了才沉着声问林大夫。他的脸崩得很紧，双眼与林大夫对视的时候林大夫才惊觉他眼中有沉沉的薄雾。

“萧公子，这妇人生孩子急不得。”

林大夫作为一个大夫，回答时也略有不好意思。

“你不是说她刚才羊水就破了吗？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动静！”

萧衍似乎真的是生气了，他一把抓住林大夫的衣襟，看着林大夫的眼神仿佛要吃人。

“萧公子，你息怒，不要着急。”

林大夫声音有些慌乱，他认识萧衍也算是有一段时间了，从来没有见过萧衍这么暴力的一面。

萧衍面无表情地放开了林大夫。

被放开的林大夫来不及理自己的衣襟，急急解释道：

“萧公子，这妇人生孩子，就算是羊水破了也有可能需要一天才能生下来。”

林大夫对着萧衍说这些的时候也有些难以启齿，不过他相信，若是自己不给萧衍解释清楚的话，萧衍一定还会更暴力。

“我要进去看看她。”

萧衍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语出惊人。

“这怎么行？”

林大夫脸色都变了，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妇人生孩子有男人要去看的。

“滚开，有什么不行的？”

萧衍想要拉开挡在房门口的林大夫。

林大夫反手抓住了萧衍的衣袖，恳求道：

“萧公子，你再等一等，这不符合礼制。”

萧衍深吸了一口气，刚想要扔开林大夫的时候，房门突然开了。

开门的人是稳婆。

“吵什么吵，都给我一边儿呆着去。”

稳婆正是在里面听到了萧衍和林大夫吵闹的人，现在苏莲的肚子疼稍微缓了一点儿，已经睡着了。

“里面的那位姑娘怎么样了？”

林大夫为了宽萧衍的心，几乎是想也不想直接问道。

“没什么事，现在已经睡着了，你们也别在这里杵着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吧。”

稳婆又回头看了一眼在床上已经疼得睡着了的苏莲，这才回过头来说道。

“她没什么事吧？”

萧衍问不出苏莲什么时候才生孩子这样的话，只能旁敲侧击。

稳婆也算是见多识广了的人，一看萧衍的表情就知道萧衍想问什么。

“放心吧，你的夫人没什么大碍，她这估计是受到了惊吓才导致羊水破了，还没宫缩，这孩子没个一时半会儿生不下来。”

稳婆根据自己以往的经验斟酌着用词。

“我现在可不可以进去看一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