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笼罩着周边,船上那微弱的油灯灯光跳动着,一层薄雾慢慢地在河面聚集,黎明前的时间,大部分人都在熟睡中,船上轮值的人也困得不行,坐着打瞌睡。
一只小舟无声无息地慢慢朝着舫船靠近,十来个身手敏捷穿着夜行黑衣的人爬上了舫船,察觉到船上的人并没有动静,他们加快脚步向船舱走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草药香,让人不禁放松了绷紧的神经。
突然响起了重物撞击船板的声响,直接十几个黑衣人毫无知觉地倒在地上。
段云迟在黑衣人上船的时候已察觉,他不敢放松一丝警惕,隐蔽在角落就着微弱的灯光监视着一切。等黑衣人都倒下后,他迅速走了出来。
这时,除了余笙和段言心,原本“熟睡”的都起来了,他们仔细地搜刮出黑衣人身上藏着的物品并拉下蒙面巾。
段云迟看到了一位熟人在“躺尸”的黑衣人中,目光冷了下来,心里寻思道,这二房真的下狠心要除去我,一直跟着的管事作为此次头领。
李毕用脚踹了几下躺着的黑衣人,笑道:“余笙小兄弟这药真厉害,这些人像死猪一样,任我们搓圆按扁估计都不会醒。”
“好了,别踢了,把它们手脚都捆起来,昨晚就进入江宁太守的地界了,到时候拿我的信物联系江宁太守陈仲。”
众人拿出麻绳,将地上的黑衣人五花大绑扎得严严实实,不给他们醒来后任何挣脱绳子逃跑的机会。
东方的天空开始透着鱼肚白,有惊无险的黎明前的时间已度过,河面上的白雾渐浓。
这一夜,陌生的环境加上安全忧虑,余笙睡得并不安稳,听到段大哥他们的声音在船舱外响起,她便猛地一下清醒了,简单地整理了头发和衣服,她走出船舱。
正想开后口众人打招呼时,她看到段云迟走到领头的黑衣人跟前俯下身子,宽厚的大掌抓着黑衣人的下颌骨,猛然下拉发出咔的一声。余笙很清楚这个黑衣人的下颌脱臼了,第一次看到人为的操作,她还是被吓到了,双手反射性地捂住嘴巴,愣在原地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段云迟全身透着冷冽的气息,仿佛要把周围的空气凝住,他起身拍了拍手,顺势扭头就看到惊呆在那里的余笙,不要猜想,肯定是他刚才的动作吓到了这个孩儿。吓到就算了,他也不想劳心去解释,现在的他只想赶紧回到京城。
段云迟冷冷地越过余笙走进船舱,他要尽快修信给江宁太守,这群黑衣人必须严加看管。江宁太守陈仲曾与父亲共事,父亲经常在家里称赞此人刚正不阿,把这群黑衣人交给他是目前最好的做法。
李毕看着有点傻呆的余笙,伸出五指在余笙面前晃了晃,说:“余笙小兄弟,回魂咯。”
余笙眨了眨眼,回神过来,看着李毕担忧道:“李大哥,你们可有受伤,这黑衣人也太多了吧。”
“嘿嘿,大家都完好无缺,余笙小兄弟你这药简直出神入化,我们毫不费力就把他们一网打尽。”李毕夸奖道。
“李大哥,能帮到你们就好,雕虫小技罢了。”余笙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道。
太阳渐渐从东方的地平线升起,和煦的阳光驱散了河面上的薄雾,船平稳地靠岸,段云迟把一封信交给一名精瘦的男子,只见那名男子飞快地跑离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