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后辈……
原来如此。
上一次长音只说了姓裴，没说长辈后辈什么的。
这次明了了。
重曦看着裴倾雪：“如果你来找我的目的和上次一样，是拉我入魔族，不要白费功夫了。”
她对魔族没兴趣。
“夜重曦。”裴倾雪喊了一声：“我看你和盛世关系不错，你想不想知道有关盛世的事？”
重曦偏头看向他：“我若是想知道盛世的事，我可以去问盛世，不需要……”
“他能告诉你什么？”
裴倾雪打断重曦的话，意味深长道：“他什么都无法告诉你。”
重曦看着他的目光深了几分。
裴倾雪继续道：“你不好奇长音明明有魔族血脉，为何最后却入了神殿吗？”
“她不是我的什么人，我对她的事不感兴趣。”
“没事，我说了你就会感兴趣了。”裴倾雪不在意重曦的态度，慢条斯理说了起来：“裴家是魔族世族，但就像你们人类一样，一个家族有了特殊的东西就会引来财狼的觊觎，那些财狼为了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群起而攻之，裴家为了保护这样东西全力抵抗，家破人亡。“
“裴家人尽数被杀。”
“那场屠杀，魔族那些世族几乎都参与了。”
“他们屠杀裴家人，他们的手上沾满了裴家人的血，却在裴家最小的儿子变得疯狂后反过来向神殿求助，求神殿出手对付裴家最小的儿子。”
“那年神殿一殿殿主的妹妹进入魔族，认识了裴家长子，得知裴家遭遇后，一殿殿主妹妹开始暗中帮助裴家长子，他们因此生情走到了一起。”
“魔族的追杀，神殿的围剿，生下孩子的女子死在了战场上，而裴家长子为了救心爱之人，一样死在了战场上。”裴倾雪淡声道：“唯一的亲人去世，裴家小儿子杀了战场上的魔，亦杀了除了一殿殿主外的其它神殿之人。”
“没杀一殿殿主，是因为他是那个女子的哥哥。”
“神殿损失惨重，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神殿殿主带来了一个名叫盛世的人。”
“天赐九州的守护者，一切黑暗的克星，裴家小儿子败在了那个名叫盛世的人手中。”
“神殿殿主要裴家小儿子死，可他们杀不死裴家小儿子，因为……”说到这里，裴倾雪停了下来，看着重曦，笑吟吟道：“裴家小儿子的灵魂早就不在了。”
“听到这里，你应该明白了。”
“我就是那个裴家小儿子。”
裴倾雪看着重曦：“我的爹娘，我的兄长姐姐，我裴家嫡系旁系皆被杀，最后神殿却为了大局不顾因果报应出手相助魔族，而盛世，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人，是对付我最好的武器。”
“盛世杀不了我，但我逃不出盛世的禁锢，于是我被关在了封魔塔中。”
“被关在封魔塔中后，我一直在想办法逃出去，但盛世的封印太过强悍，我出不去，我以为这就是最糟糕的了，可我没想到，常羽给我带来了一个更糟糕的消息。”
“常羽告诉我，我大哥有一个孩子，一个有着人族血脉和魔族血脉的孩子。”
“我以为我没有亲人了，没想到这世间还留下了一个亲人，我觉得这是个好消息，可常羽接下来却告诉我，盛世发现了那个孩子的存在。”
重曦看着裴倾雪：“盛世没杀长音。”
“是，他没有杀长音。”裴倾雪道：“他不但没有杀长音，还帮长音洗去了一切魔气，彻底清除魔气却不改变血脉，这是只有他能做到的事。”
“因为盛世的帮忙，常羽得以将长音养在身边。”裴倾雪道：“长音长得像他的父亲，而知晓当年之事的神使都被我杀了，所以没人知道长音的身世，长音……“
“也没有吧。”
重曦看着裴倾雪，淡淡道：“长音有点像你。”
她初见长音，就在长音身上发现了裴倾雪的影子，所以才会直接问长音和裴倾雪有没有关系？
裴倾雪闻言，勾唇笑了一下：“长音其实并不像我，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觉得长音像我，但神殿那些人一点都没看出来。”
听完裴倾雪说的，重曦没说话。
有没有可能，有人看出来了，但没说出来？
“你告诉我这些，能说明什么？”重曦看着裴倾雪：“我之前就说过了，她和我没关系，我对和我无关之人的事没……”
“长音和你没关系，但盛世和你有关系不是吗？”
裴倾雪道：“神域之人皆知，神殿神子是天赐九州的守护者，无情无爱，即便知道我因何疯狂，一样封印了我，就是这样一个无情无爱的存在，却选择帮长音，隐瞒了长音的身世，你不觉得奇怪吗？”
重曦：“那你知道原因吗？”
裴倾雪：“不知道。”
就是因为不知道，才一直好奇。
重曦抬脚就要走。
“但我知道，盛世很危险。”
听到这话，重曦看向裴倾雪：“他是神，你觉得他危险……”
“不。”
裴倾雪目光专注的看着重曦：“不是这个意思。”
裴倾雪道：“我刚才告诉你那些时，曾和你说过我的灵魂不在我自己身上，拿走我灵魂的人和盛世交过手，他比我强大太多，比九州的人强大太多，可却没能阻止盛世，而他在消失之时，告诉了我两个字。”
“哦？”
重曦来了几分兴趣：“哪两个字？”
裴倾雪看着重曦：“毁灭。”
“毁灭？”
重曦看着裴倾雪：“你觉得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裴倾雪道：“最直接的意思，盛世会带来毁灭。”
重曦轻笑一声：“或许真的会毁灭，但这个毁灭不是他带来的。”
“不是他，那就是你了。”裴倾雪看着重曦：“九星图异动，占卜殿说有魔能乱九州，那个魔是你，在知晓你的存在后，我便想拉你入魔族，但我也好奇你为何要乱九州？”
他疯狂到极点，失去理智屠杀的时候都没想过毁掉整个魔族，重曦为何要乱整个九州？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