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人静,黑黝黝的高山像一幅幅水墨画伫立在两边。
丁甜甜领着大灰狗躲在村口的大树后,紧盯着大路上有没有可疑的人出现。
此时,白宗林也带着两个人在田间地头里隐蔽着,内心无比激动,几个人摩拳擦掌准备抓住小偷,只等小偷一出现,就蜂拥而上按住他。
更深露重,冻的三人瑟瑟发抖,他们守了大半夜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眼见天就要亮了,只好悻悻地回家了。
一大早,母女三人刚刚起床。
白宗林手里拿着一把镰刀进了院子,来到丁甜甜身边,现在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啥一个小孩子居然成了村里的核心人物,村里一有事居然想听听她的意见。
“丁丫头,昨晚上我们蹲了大半夜,连个鬼影子也没看见啊,你说这贼没准不会再来偷粮食来了吧!”
丁甜甜思虑了一会儿,说道,“里正叔,有句话说得好,贼心不改、本性难移,他不劳而获就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还没有被人发现,那这贼就还会抱着侥幸心理在去偷。”
白宗林道,“你说的有道理,贼肯定还会偷粮食,关键是咱不知道这贼啥时候去偷啊!看来我得派人轮流着整夜蹲守了。”
丁甜甜也没啥太好的办法,不过她坚信,这个贼一定不会收手的,贼要是那么容易知足,就不是贼了。
“里正叔,现在也只能先这样了,人不用找太多,找两个可靠的人就行。”
“行,这个我懂。”白宗林答应着转过身,“丫头,你先忙吧!我回家补补觉,晚上还得盯着抓贼呢!”
丁甜甜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屋里,她猜想这贼把荞麦弄到家,不能大张旗鼓的在院子里晒干。那么这个季节少量荞麦放在哪里晾干合适呢?她心中已经大概知道了,现在主要是等一个证据。
孙寡妇家。
吴赖子和这孙寡妇腻歪了半宿。
边上的孙小翠被二人折腾醒了,躺在炕上憋着泡尿,浑身难受,听着边上的喘息声一动也不敢动,不知为何她隐隐有些期待吴赖子和娘干的那事儿是啥滋味……
好久好久,声音停止了,二人累的睡着了,孙小翠这才轻轻的下地摸着黑到院子里去解手,她生怕出一点声音,就连尿尿都不敢使劲……
天已大亮,孙小翠由于夜里没睡好,还没有起来,躺在炕上听着外屋的二人在打情骂俏,心里骂着他们不要脸……
吴癞子正往灶火里填荞麦杆儿,还没干透的秸秆冒出浓浓的黑烟。
孙寡妇正在一颗一颗的把荞麦秸秆上的荞麦撸下来,秸秆上的枝叶把孙寡妇手划出来一道道血印,一边撸着嘴里一边骂道,“这破东西,咋着费劲呢!吴赖子你快来帮忙,这还有不少没弄完呢,你别忙着烧那些秸秆了,你看这满屋子都是烟。咳咳……”
“嗨,你这傻娘们,不烧了哪成啊!咱不能留下任何的痕迹,要是让人知道是我偷了荞麦,蹲班房事小,这刘家村不得给咱俩赶出去啊!”吴癞子说着又往灶火里填了一把荞麦秆,“那丁家丫头跟他妈鬼揍的似的,还是防着点吧!咱们给处理干净了,谁都找不出来证据。”
孙寡妇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也不磨叽了,加快手速。不一会儿功夫,就把荞麦都撸干净,装了整整一小口袋。
孙寡妇满意的笑了,对吴赖子道,“哎,你看看这么多,够咱们吃个把月的了,你这一晚上没白去。”
吴癞子看了看,得意道,“那是,要不说啥事得指着爷们呢!这冬天还没到呢,这点粮食不够吃,今晚上我还得再去整点儿。”
正说着,大门外有人在叫门。
吴赖子把剩下的荞麦秆快速地填进灶火里。
孙寡妇也赶忙把口袋搬到墙旮旯,用草帘子盖上,看着没有破绽,急忙走出去开门。
一看是夏大娘子,刚刚狂跳的心平静了下来,“夏大姐,原来是你啊!这大早上的吓死我了,啥事快进屋说。”
夏大娘子看着从房子里冒出的滚滚浓烟,“妹子,你们这是干啥呢?”
抬腿进屋看见吴赖子一脸黑,正蹲在灶前正烧火呢,打趣道,“呦,大兄弟,你这是给太上老君烧仙炉呢?弄得这乌烟瘴气的,快呛死人了。”
吴癞子白了她一眼,站起身,“你知道啥,这叫销赃灭迹。你还想把这秸秆留着当证据啊,这不找死吗!”
夏大娘子一大早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夏狗子背回去不少荞麦,那家伙真是不少,可是湿了呱唧的没地方放,那不都得发霉呀!
“你烧的是荞麦秧子啊,那粮食咋弄的,那精湿的你们是咋给弄干的呀!”
孙寡妇小声道,“这个简单,你把荞麦都给放到炕上,多烧点柴火,把炕烧的热热的,一宿就烙差不多干了。不过也没完全干透,不过可就好弄多了,我一大早就都把粮食给撸下来了,这会儿还手疼呢!”
夏大娘子两眼放光地问,“吴赖子,弄了多少粮食,有四五十斤吧?”
孙寡妇指着墙角道,“你看看也就这么多,吃不了几天。”
“今晚上我再去弄点,”吴赖子问夏大娘子,“你家狗子还去不,我领着他。”
“去。咋能不去呢!”夏大娘子没有犹豫,心想,家里本来就没有粮食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晚上我让狗子来找你。你可得等着他啊!咱们这关系你可别给他撇下。”
说完扭头朝外走,边走边说,“你们这办法挺好,我还犯愁怎么处理呢!我这就回家烧炕去。不收拾好了,太扎眼。”
夏大娘子匆匆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