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甜甜努力平复一下内心的波澜,平静的开口道,“娘,我现在清醒得很,既然选择了青林哥,我绝不会后悔。
我今天把话撂下,今生今世我非顾青林不嫁,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就算你是我娘也不能阻止我和他在一起。”
她脸上写满了决然,说出的话铿锵有力,不容置喙。
“住口,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见闺女如此冥顽不灵,丁氏眼圈不由得一红,“甜甜,我说这些你咋一句都没听进去呢,就凭咱们家这条件,你啥样的好人家找不着?
你要是跟了他,都得让人笑掉大牙,会背地里戳着你的脊梁骨,骂的你耳朵发烫,这门当户对的你不嫁,非得嫁个逃荒要饭的,外人不得骂你娘我眼瞎啊!”
闻言,丁甜甜的心像刀剜的一般疼,没想到娘竟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事。
她抿了抿嘴唇,强迫自己控制住情绪,笑容依然如初,
“娘,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啊,自家过自家的日子,别人谁会管这些闲事。”
丁氏抹了把眼泪,“行了甜甜,你还小,有些人情世故你不懂,这件事你就听娘的错不了。”
看到娘亲眼角含泪,丁大莲忙瞪了一眼丁甜甜,
“妹妹,娘说的有道理,你就听娘的话,别惹娘生气了。
你看顾青林回来都两年了,顾家的人不闻不问,这样的人家你嫁过去不是找罪受嘛!
再说了,顾老太太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带着财产嫁过去,她不得想着法子的抠搜你啊。”
说完这些话,她狠狠地白了顾青林一眼,毫不客气道奚落道,
“要啥没啥,还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梁家柱听她冷嘲热讽,忙用手轻轻碰了她一下,摇了摇头,小声道,“大莲,你别说的这么难听,我觉得顾青林这个人就挺好的。”
丁大莲继续口无遮拦,“好个屁,好人能在外边乞讨六年不回家?我看他就会油嘴滑舌讨我妹妹欢心,没啥大本事。”
一直没有说话的周仁站起身,稍顿了一下,缓缓朝丁氏开口道,
“大妹子,我知道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说话不太合适,可我这么多年一直把甜甜当成亲闺女看待,所以请容我说句公道话。”
丁氏显然会错了意,“她周叔,这丫头就是翅膀硬了,连亲娘的话都不听了,你替我好好劝劝她,可不能让她往火坑里跳啊!”
周仁笑着摇了摇头,“大妹子,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觉得青林这孩子不错,他做事认真负责,不拘小节,为人热情豪迈,重情重义,好好历练将来定成大器。”
丁氏以为自己听错了话,斜着眼看了一眼周仁,脸色一沉。
“行了他周叔,你说这些有用吗,说来说去,他不还是靠着甜甜才能出人头地吗,能有啥大本事。”
“大妹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凡事皆有可能,有句话说得好,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吾信一世裤穿窿。”
丁氏摆了摆手,一脸的不耐烦,“你别给我整这些文邹邹的话,我听不懂。”
周仁微微一笑,“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看不起一个没钱的白头老者,但是不要看不起一个贫穷的小伙子,因为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
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世事变化无常,说不定哪天人家就驴粪蛋子发烧,飞黄腾达了呢。”
听他把话说完,丁氏沉着脸,冷哼了一声,
“她周叔你可真会劝人,还驴粪蛋子发烧飞黄腾达,那纯属瞎扯淡。
世上哪个大富大贵之人是靠嘴皮子吹出来的,那个有本事的人不是一点一滴辛辛苦苦奋斗出来的?
你看看他,动不动就吹牛一通,说的他好像有多大能耐似的,你说我把女儿交给他这样不靠谱的人,我心里能放心的下嘛!”
周仁见她不为所动,长叹了口气,“大妹子,不管你听没听进去我说的话,但是我相信甜甜的眼光,也尊重她的选择。”
丁大文嗤之以鼻,“哼,要是你亲生的闺女,你能说这话,打死我都不信。”
丁氏气呼呼道,“就是,我就是不答应,除非他家真的祖坟冒青烟,驴粪蛋子发烧,要不别想把我闺女娶走。”
丁大文看到娘被气得捶胸顿足,知道现在是自己当儿子表现得时候到了,忙上前帮着顺了顺气,然后狠狠瞪了丁甜甜一眼。
“甜甜,你现在咋不懂事了,瞅你把娘给气的,我看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竟还顶撞娘亲,我看你真是要反天了。
实话告诉你,这件事别说娘不同意,我这当大哥的也不赞同,你要是懂点事,就赶紧快点把这个要饭花子打发走,当一位官宦之家的官太太不好吗。”
丁甜甜怒喝一声,“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我叫你一声大哥那是瞧得起你,别蹬鼻子上脸,在这找不痛快。”
说完一脸严肃地扫视了众人一眼,毫不客气的指责道,
“你们可真够让我失望的,没想到你们是如此趋炎附势,捧高踩低,看人下菜碟,对不如你们的人,就倨傲鄙视。
在你们眼里,只要有钱有权,就代表有本事有能力,你们就会敬人家一等让人家三分。
要是没钱没本事,你们就认为高人一等,别人就矮你们一头。
别忘了,咱们都是从苦日子熬过快来的,不比人家有多高贵,咱们只是普普通通的人,你们不要把身价抬得太高。
今天我就把话撂下了,不管你们同意不同意,等下次回来,我就要操办婚礼和顾青林成亲。”
丁甜甜昂首而立,冷眼扫过众人,眼神冷静而坚定,说的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她的决心,不容任何人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