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众人冷落,于为民也不气恼,踱步进了府衙大堂,拿起桌案上的状纸翻阅起来,状纸上的判决简直令他匪夷所思,
黄庄老刘家的儿媳妇被村里的恶霸无赖玷污上吊而死,以证清白,他竟然判成了荡妇勾人畏罪自杀,恶霸无罪……
小河村吴老汉家的土地被里正强占,不给补偿还把他双腿打残,这明显的以权压人,他竟然颠倒是非说吴老汉诬陷里正,腿是他自己摔断的。
还有平洲城内李记酒铺的闺女,半夜打烊回家,被醉梦楼的打手强行带去,逼良为娼。
洪大脑袋竟然说她水性杨花,自己去的,害的李记酒铺夫妇二人受辱而死……
一桩接着一桩的冤假错案,他越看心越寒。
洪发的所做所为令人发指,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于为民一脸怒火,紧紧的攥着状纸,发誓不替这些人翻案,自己就枉为朝廷命官……
此时,一辆车轿缓缓停在府衙门前,几个家丁从马车后小跑过来,毕恭毕敬地撩开了帘子,伺候轿子里面的人下车。
众官差一看是林府的马车,纷纷好奇不已,小声议论起来,
“这不是林府的林管家吗,怎么上这来了?难道是找洪大人的?”
“不是,他应该知道洪大人现在不办公。”
“那他干啥来了?”
“谁知道呢,上去问问不就得了。”
一个官差说着迎了上去,
“哟,林管家大驾光临,是找我们洪大人不?不过您来早了,洪大人一般都是下午才来府衙转悠一圈。”
林福一脸傲慢,“我今天不找洪大人,我是来拜访同知大人的。”
官差一愣神,感到有点意外,这同知被冷落了半个多月,现在林府有请,看来这是要被重视起来啊!
想起这些日子对他的冷嘲热哈哈,有点后悔,万一这同知走了狗屎运攀上了林家,得到洪大人的认可,自己可就不好混了。
思及此,一脸狗腿道,“林管家稍后,同知大人就在里面,小的这就去禀告。”
“好,快去吧!”
官差快速转身进了府衙,一脸谄媚的样子,
“同知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要和小的计较,前几日冷落了你,我们也是奉命办事不得不从,以后您走了运,小人们定当以你马首是瞻。”
于为民不明其意,笑道,“你放心,本官哪里都好,就是记性不行,咱们都在一个衙门办事,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都是好兄弟。”
“好好好,同知大人真是大人有大量。”
官差说着一脸露讨好之色,
“大人,外面有人找你,是否请他进来?”
“是谁找我,请他进来吧!”
“是林管家,我这就把他请进来。”
看着转身而去的官差,于为民心里一怔,林管家?这不是林府的人吗。
早就知道洪发和林家是一丘之貉,自己已来平州城半月有余,他一直晾着自己,现在林家派人前来肯定没安好心......
心里正想着,就见林福满脸带笑的走了进来,抱拳躬身道,“草民见过同知大人。”
于为民自带威严,微微抬头,假意不识,“听闻阁下要见我,不知您是......”
“草民姓林名福,乃是林府的管家,今日有幸见到于大人真是三生有幸,鄙人之福。于大人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真是气度非凡啊!”
说完,他举起大拇指,接着拍马屁道,“早就听说衙门来了一位年轻有为,面如冠玉,相貌堂堂的同知的大人,今日一见,您岂止年轻有为,相貌堂堂,应该说是气宇轩昂,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啊!”
听到他这一通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差点把于为民恶心吐了,心想,虽然这些话说的确实如此,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听着咋就有点不对味儿呢!
他淡淡一笑,“哦,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林大管家,久仰久仰。”
林福听他这样说,心里暗暗琢磨,他怎么知道我的,难道他这些日子早已经摸清我们的势力?还是听到了传闻?
不过有些事他早晚都会知道,早点知道也好,让他心里有点忌惮,省的他傻了吧唧的不知道他自己几斤几两。
他连连摆手,微微一笑道,“真是羞煞我也,草民怎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我就是一个打杂的,于大人能知道草民,真是令我荣幸之至啊!”
于为民皱了皱眉头,讥朝道,“林管家的威名平洲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提起你城中百姓无不传颂啊,你的一些事情本官也略有耳闻。”
林福一脸得意,对于自己的名号还是很有信心的,在这平洲城里只要自己一跺脚,那个不得上杆着巴结,只要自己一皱眉,谁不得好言好语的阿谀奉承......
可以说平州城洪大脑袋称第一,林义第二,老三非自己莫属。
他沾沾自喜道,“于大人谬赞了,我就是对乡亲们太好,太随和了,所以他们对我的评价有点高,真是令我有些受宠若惊啊!”
“是啊,林管家不必谦虚,你当得起城中百姓的称赞。”
“也是,我们平州城人就是太过善良,对他们好一点就总是挂在嘴边,这区区小事,瞅瞅都惊动于大人你了。”
见他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于为民心里觉得可笑又可气,这种仗势欺人之辈,咋如此不知廉耻。
“林管家哪来的自信,你咋认为别人说的都是夸赞你的话,没准对你阿谀奉承的人太多,你没听到过真话吧!”
他说着冷笑一声,
“据我所知,林管家的所作所为在平洲城可是有口皆碑,百姓都说你以前就是一个满街乱传的二混子,后来结识你家主子,为了表忠心,你义无反顾改成林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