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我们又聊起了现在的局势,日军攻下京城,面对败局,总统欧阳琨愤然自杀,北地局势混乱,人心不稳,于是北地几大军阀就推举了马易宸主持当下的局面。
马易宸当了总统,我相信他的能力,有他统领北地抗击日军的侵略,情况应该会好一些,又想到欧阳琨自杀,我的心情还是些沉重,他以身殉国,其实挺让人敬佩的。
我淡淡的叹息,若有所思的拿起杯子喝了两口水,见我一脸的忧愁,元柏焕关切的问我:“怎么了?”
我抬眸瞧向他,问着:“欧阳琨自杀了,他的女儿欧阳婷呢?”
欧阳琨死了,那么欧阳婷呢?欧阳琨很疼爱这个女儿的,想必也为这个女儿留了后路了。
元柏焕黑眸深敛的看着我:“日军攻打京城前,欧阳琨已经让人将欧阳婷送到了平城,我让人安置照顾着她……”
元家和欧阳家素来交好,欧阳琨死了,将欧阳婷托付给元家也在情理之中,何况元柏焕也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我明了的点点头,虽然我对欧阳婷没什么好感,但是在面对这个国破家亡的时刻,一切也都不重要了。
大家又说了会话,直到快半夜才去休息,腾厉早就给元柏焕和几名侍卫整理好了房间。
我住的这所宅子是前后院,云阳、忻言、腾厉三个人居住在前院,我自己住在后院。
我和元柏焕,还有元湛、元龙来到后院宅子。元柏焕站在院中借着星光打量了一下屋外,然后牵着我的手走出厅屋。
厅屋里摆设简单,我将元柏焕带进我住的西屋,西屋是暖阁的设计,里面布置得古朴干净。
元龙跟着进来,他将一个手提箱放在靠墙的台柜上说道:“夫人,这里面是督军的换洗衣物……”
说完,他看了我们一眼就出去了。
元柏焕看到元龙出去,似乎再也按捺不住自己,一把将我拥在他温暖的怀里,就那样紧紧搂住我。
他不停的亲吻着我的额头,低喃着:“非烟,我很想你,真的很想念你——”
我的眼睛又湿润了,双臂缠住他结实的腰身,将脸埋在他的胸前,感受他急速又有力的心跳声。
我偎在他的怀里,享受着这温馨的时刻。
不知过了多久,我放开他,目光落在元柏焕冒着青茬的下巴上,开口说道:“我去放热水,你先洗个澡吧。”
他赶了这几日的路程,应该也是累了,洗个热水澡,也缓解一下疲乏。
元柏焕点了点头,有些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我。
我来到侧房的浴室,将浴缸放了热水,又拿出新的毛巾和浴巾,让他去洗澡。
元柏焕进了浴室洗澡,我来到台柜前将箱子打开,里面是一些换洗的衣物,我翻了翻,发现衣服
我怔了一下,用手摸了摸冰冷的枪身,这一路上不知道他们得经历多大的风险,想到这里,我的心微微扎疼着。
我站在那里,兀自的出了好一会神,然后将枪掩盖好,找出一件黑色丝绸睡袍后,将箱子合盖上。
我坐在沙发里,摸着手里的睡袍,丝绸柔软,上面还带着元柏焕身上冷冽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
没一会,浴室门打开了,元柏焕走出浴室,只见他赤裸着健硕的上身,腰间围着白色的浴巾,露着结实又修长腿。
看着他,我心猛跳了一下,脸微微有些发烫。
元柏焕拿着毛巾一边擦着头,一边向我走来,一直走到我面前站住,我忙站起身来,与他对视着,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关心的说:“夜里凉,把睡衣穿上吧!”
“好!”
他应着,伸手就将腰间的浴巾解下,虽然他穿着内裤,可是面对他,我的心还是不由的加速跳着,脸上也烧得厉害。
我心里暗暗的唾弃自己,他脱光了都看过,还有什么可羞涩的。我目不斜视的帮他把睡衣穿上,又将腰带给他系好。
元柏焕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突然出声:“非烟,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瞪了他一眼,反驳着:“谁脸红了!我才没有脸红……”
元柏焕似是了然的轻笑了一声,哄着我:“是,你没脸红,是我脸红了好吧!”
我翻了个白眼,但是心底却是有一丝的幸福甜美。
“来,帮我擦头发——”
元柏焕将毛巾放到我手里,我接过毛巾,然后我们坐在沙发上,他与我相对着,我们离得很近,彼此的呼吸交缠着。
我细致的帮他擦着头发,他的头发浓密又乌黑,发丝细细的磨着我的手指,也在磨着我的心。
他微低着头,眼神眷恋的瞧着我,薄唇微动,轻语着:“非烟,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听着他温软的话语,我心里甜腻着。
我正高兴着,元柏焕话锋一转:“非烟,你和我回平城吧!”
我擦头发的手一顿,回平城?
我还有想过要回平城呢,我的目光有些发呆的看着他,心中想着怎么去拒绝他。
元柏焕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似的,想拦住我,猛的抬手一把攥住我的左手小臂,急切的说:“非烟,我——”
他这一抓正好抓在了我的伤口上,一阵巨痛从手臂传来,我的小脸刹时变得惨白,再也忍不住哎呀了一声,想缩回手臂。
看到我的动作,元柏焕怔了一下,神色也是一变,忙松开了手,目光死死盯着我的手臂,我忙将手臂背到了身后。
元柏焕的视线由手臂移到我的脸上,眸光幽深的看着我,严肃的问我:“非烟,你的手臂怎么了?”
我轻扯了一下嘴角,急忙向他解释:“没,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摔到划了个小口子……”
我企图用骗医生的话去骗他,他半眯了一下眼眸,脸上明显的是不相信,而且脸色也越来越黑,冷声命令着:“把手臂拿过来,让我看看是不是一个小口子?”
我有些语噎,这哪能让他看,眼珠转了一下,还和他狡辩着,用右手手指在他眼前比了一下,笑着和他撒娇说:“就这么大一个小口子,你别担心了,过两天就好了!”
元柏焕才不听我的解释,面色冷沉的吓人,语气也似压抑着怒气,一字一顿的说:“方、非、烟,别骗我,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