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琪熟练地一把拽起椿子的头发。
“看呐，多漂亮的一张脸啊。”
“我错了，我错了。”椿子被迫仰起头，将脆弱的脖子暴露在空气中，声音从喉咙中挤出来，痛苦中夹杂着无尽的绝望。
程琪拿出手机，打开私密相册，将手机举到椿子面前。
熟悉的照片一张张地从眼前划过，尘封的记忆渐渐苏醒。
椿子面露惊恐，跪在程琪脚边，不住地求饶，“是我不对，是我不好，你放过我吧。”
程琪冷笑一声，“呵，放过你？那谁又来放过我呢？”
新一轮的“游戏”再次开始，椿子蜷缩在角落里，被迫地承受着这一次。
*
卫生间旁的过道。
奚沉和江晚恰巧从这里走过。
“师兄，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江晚忍不住往奚沉的方向靠近了些。
好像是“救命”！
这里是梦想训练营啊，怎么会出现这两个字？江晚不由得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不过，虽然是幻觉，但莫名还是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袭上心头。
奚沉定住脚步，沉下心来仔细听了听，而后摇摇头，“我没有听到。”
“是不是这两天练习太累了？”奚沉伸出手在江晚额头上探了探。
温度好像是正常的，甚至体温还有些偏凉，应该没问题。
江晚迟疑地点点头，“应该是吧。”
“要多注意休息知道吗？你唱跳都很好，不要太过于担心。”
“我唱跳很好？”江晚双眼亮晶晶的。
咳咳，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听男朋友再夸她一遍。
奚沉很配合地道：“嗯，很好，女团舞跳得比我好。”
江晚听到前半句话，就差录音了，后半句话就紧跟着来了。
江晚有些心虚地错开奚沉的视线，含糊道：“其实也没有那么好啦。”
对女团爱豆来说，女团舞跳得比男爱豆好，没什么值得特别拿出来夸奖的，奚沉这番话，江晚表示，受之有愧。
“回寝室之后早点休息，明天又要选曲了，算是体力活。”奚沉透露道。
江晚再次感概，男朋友是选秀节目当召集人的好处。
“能再透露一点儿吗？”江晚得寸进尺。
奚沉伸出手，温柔地推开江晚凑近的小脑袋，拒绝，“不行。”
江晚一瞬间切换上沮丧的小表情。
饶是奚沉知道小孩儿演的成分居多，却还是忍不住心软下来。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导演就透露了这么多。”奚沉无奈地摊开手。
“好吧。”江晚妥协，语气中还带着些显而易见的小失望。
奚沉：“我今晚过去问问导演，明天一早就告诉你。”
“我保证，你一定比其他人先知道，好不好？”奚沉承诺。
江晚的脸色一瞬间由多云转晴天。
那变脸的速度看得奚沉直摇头。
没办法，自己家的小孩儿，除了宠着还能怎么样呢？
“你就送我到这里吧，我下楼之后，就直接回隔壁宿舍楼了。”江晚目的得逞，挥挥手就要和奚沉道别。
奚沉宠溺地揉了揉江晚的发丝，“用完就丢？”
看着江晚因为心虚而变得飘忽的眼神，奚沉笑了笑，小没良心的。
江晚一本正经反驳：“我没有！”
紧跟着，江晚就听到另一声“我没有”，听起来有些遥远，像是回声。
江晚疑惑地看向奚沉：“师兄，在这里说话还会有回声吗？”
奚沉显然也听到了刚刚的声音，但他不觉得是回声，再联想起江晚之前说过的，听到有其他的声音，奚沉心神一凝。
“像是卫生间的方向。”奚沉喃喃自语。
江晚听了个一知半解，“卫生间？什么卫生间？师兄，你别吓我！”
江晚一把拽住奚沉的衣服下摆，把自己整个人藏在奚沉的身后。
奚沉安抚地顺了顺江晚的背，解释道，“卫生间好像有人。”
江晚立刻联想起自己之前听到的“救命”两个字，脱口而出，“凶杀现场？”
“你怎么知道的？”奚沉反问。
江晚把自己听到的东西告诉奚沉，奚沉的眉眼一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晚晚……”
奚沉话说了一半就被江晚抢先。
“师兄，你不会要过去吧？！”江晚拉住奚沉的手臂不松手。
万一，真地是凶杀现场，江晚都不敢想会发生些什么，她不敢拿她在乎的人去赌一个可能性，一个凶手人性未泯的可能性。
奚沉清楚地看到江晚眼中含着的担忧，心里满是甜蜜，解释道，“我没有那么傻，我们去叫节目组的人过去，多一点人，多一点保障。”
江晚一听，这才松了口气，而后又担心道：“那万一是一个乌龙呢？”江晚也怕自己听错了。
奚沉：“这种事情，我宁可它是一个乌龙，但万一不是，今天我们的举动可能就拯救了一个人。”
江晚点点头，不敢再耽搁，和奚沉简单地商量了下，两人分头去找人，谁先找到，就先带人回来。
*
“导演，你跑快一点，真地十万火急！”江晚带着一群人高马大的摄影师在前面跑着，还不忘回头催促着落在最后的总导演宋江。
宋江拖着微胖的身躯，艰难地坠在队伍的末尾。
“好的，好的，我努力。”宋江气喘吁吁地回应着。
但其实他心里是有一些不相信的。
凶杀现场?
怎么可能!
他做了这么多年综艺，第一次听到这么离奇的话。
要不是因为说这话的人是金主爸爸，宋江别说会不会跟过来，反过来教训那人一顿是肯定的。
等到了卫生间门口时，里面的虚弱惨叫声越来越清晰。
宋江心里也忍不住打鼓。
不会吧?
宋江喘着粗气，给站在前排的摄影师们递了个眼神，示意大家小心一点。
这个时候，一群人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了，直接冲了进去。
“说啊，当初那个伤情鉴定报告是你搞的吗？”
“是我，我错了。”椿子的声音近乎气声。
“当初那个粉丝，是你联系的吗？啊，你说啊!你当初不是很会说吗？现在怎么不说了。”
宋江听着这声音，越听越耳熟，但此时也来不及细想，他知道他怕是遇上霸凌事件了。
“开门!”宋江敲着隔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