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在孙沐雯耳朵里,只觉得是林月茹把他们的心都伤透了。
所以现在老太太连林月茹的名字都不想听到了。
见状,她又放心了几分,在这椅子上坐得更加泰然自若。
韩老大和柳秋梅如坐针毡。
韩老太发话之前,他们不得不坐在这儿赔笑。
可是又实在看不下去孙家小姐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忍了好半晌,孙沐雯才终于口干舌燥地提出要离开。
韩老太拉着她的手把她送到门外。
“孙小姐,往后你可要多来我们韩家才是!老四没回来,我现在看见你就觉得像是看见了他一样,我心里高兴!”
孙沐雯盈盈一笑,“婶子放心吧,我理应替晏清多多照顾你们才是。”
在韩老太依依不舍的目光注视下,孙家的马车终于驶出了韩家这个小胡同。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尊大佛,柳秋梅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她刚要抱怨几句,前院的那妇人就忽然出来往门前结结实实泼了一大盆脏水。
这架势吓了韩家人一跳。
妇人却是一边泼一边没没好气地扫了他们一眼。
“趋炎附势,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先前虽然两家一向不对付,可是却也少有这种骂到明面上的举动。
“你说谁趋炎附势!”
“你说谁不是好东西!有本事你过来把话说清楚!”
韩老大和柳秋梅气不过,气冲冲地上前要同那妇人理论。
“回来!”
韩老太却把人一把拉住,沉声道。
“你们跟她置什么气,她懂个什么!”
前些日子韩家的面包生意做的如火如荼。
旁人或许还不知道,但是这就住在前面的邻居自然是每天眼睁睁看着韩家的车马进进出出。
哪怕是不知道在做什么,也知道他们赚的盆满钵满。
如今好不容易听说韩家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恨不得能好好踩上他们几脚才好。
人啊,总是看不得别人过的比自己好的。
韩老大和柳秋梅被韩老太拦了这么一下,前院的那妇人就已经趁着这功夫进院子了。
一边进屋一边还在骂骂咧咧。
那男人皱着眉嚷道:“你整天的总发什么疯!”
妇人没好气地把盆摔在地上。
“我发疯?我还有后院那家疯?!”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把自己的儿媳妇给赶走,留下这么一个搅家精!你看着吧,就这么一个狐媚子,以后迟早把他们都给害死!”
男人皱着眉,十分不解:“你不是一向和后院那户人家不合?你现在替他们操的哪门子心!”
妇人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替他们操心?你那只眼看出来我是替他们操心了,我恨不得他们能早点搬走才好!”
“成天弄的破马车在胡同里过来过去,吵都把人吵死了!”
见妇人实在不可理喻,男人无可奈何地摆摆手。
“你这人真是好生奇怪!罢了,我不同你说这些了。”
“你不同我说?”妇人炸毛了,“那你还想同谁去说?!”
前院一如既往地传来一阵阵的吵闹声。
隔着墙头,都传到了后院里。
柳秋梅还是愤愤不平,“娘,您方才为何不让我去同她吵上几句!”
“她就是一个见不得别人过好日子的!见咱们赚了一点钱就看不过眼!还说什么攀权富贵?”
“咱们韩家的人要真是攀权富贵的,当日留在丹阳不回来就是了!何至于如今和她这样的长舌妇成了邻居!”
韩老太今日费了这么多心思,本就十分头痛,这会儿不耐地透着自己的头。
“你既已知道她是长舌妇,又何必非要去同她争个长短?你就算是同她吵赢了又能如何,这是我们如今该做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