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丹宁肆无忌惮,从怀里掏出两样东西冷笑了一声,狠狠地往地上一扔:“好!你杀啊,你杀我一个瞧瞧!爱嫁不嫁,老子还不伺候了!我跟你们说,之后别跪着求老子回来娶你妹妹这只破鞋!”
这话难听至极,别说是汪大少爷跟汪五太太了,哪怕是胡夫人也忍不住指着乔丹宁呵斥:“猪油蒙了心了你,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外头冒,你要死了!”
一面又去拉汪五太太:“我说了这种事总是女孩子最吃亏,横竖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哪怕就是气他不规矩,也该先忍了这口气,就当作是为以后打算了。你们可倒好,看看把事情闹的如此难堪,快去劝劝阿瀚,再这么闹下去,汪家其他的女孩子还怎么嫁人?还有没有女孩儿敢嫁进你们家?!这里周遭住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今天一回去,什么都传开了!”
汪五太太只觉得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五脏六腑都冷了下来。
她们都知道乔丹宁不怀好意故意构陷,可地上的寿字金簪和帕子明晃晃的就是汪家的,这是赖也赖不掉的-----尤其是那要命的簪子,那都是刻了字的,不知道怎么的被乔丹宁那个贱人拿去了,现在又在这个关头拿出来。
这口鸟气,她们就算是不忍,又能怎么样?
难道真的要等乔丹宁说出更难听的来,把汪悦榕说的更加不堪吗?
她气的浑身打哆嗦,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红桥忽然跑出来,立在台阶上朝着汪大少爷喊:“大少爷!姑娘说,她有话要问这位乔公子!”
这个时候?!汪大少爷双目赤红,心中怒气冲天,死死的盯着乔丹宁,手里攥着的拳头青筋都一根根的凸出来。
边上的胡夫人却如获大赦,急忙一把扯了汪五太太:“好!好!有什么话,我们进去再说!”
乔丹宁却不干了,他啧了一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别啊!老子今天把话撂这儿了,你们自己做过的什么事儿难道自己心里没数?!错是大家一起犯的,老子说话算话,顾着你们的名声低头,还请了媒人来,就是打算给你们做脸遮羞,可你们既然给脸不要脸,还要踩在老子头上,老子可就不惯着你们这毛病了!回去告诉你们姑娘,她的好意,恕我无福消受了!老子走了!”
就让他这么走,汪悦榕今天只有一死。
不,哪怕是死,还洗不清身上的污名。
“等一等!”里头传来一道镇定的女声,随即一个穿着白色立领中衣,外头罩着水红色夹袄,底下穿着同色百褶裙的女孩子出来,立在台阶上,先环顾了一圈左右,而后才沉声喊住了乔丹宁:“乔公子!你地上的东西,的确是我的,可并不是我给你的,我也并不曾跟你有任何牵扯,我虽无长辈在跟前,却有哥哥在前头,说什么私相授受,我是不认的。你说东西是我给你的,有什么凭证?!你要走,也要把话说清楚再走,否则,我今天就碰死在这里,以证清白!”
胡夫人一怔,正要说话,边上的汪五太太却猛然拽了她一下,表情几乎有些狰狞的拽住了她。胡夫人的话也就堵在了嗓子眼里。
乔丹宁无赖的转过头看了他们一眼,目光落在了那个女孩子身上,女孩儿站的笔直,身上的衣裳穿戴无一不精致,只是脸上丝毫没有血色,显得摇摇欲坠,十分瘦弱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