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阳王妃再回王府的时候,心情已经彻底平静下来,上了台阶进了书房,她在汾阳王的书房里盘桓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从里头出来,喊了一直等在外头的崔先生一句。
崔先生急忙跟着进门,压低了声音问:“王妃,事情如何?”
“你看看。”汾阳王妃将白先生给的纸交给崔先生,皱着眉头说:“让我想办法把这个人加在补位的名单当中。”
崔先生急忙接过来,打开了信纸看见里头的三个字----‘杨灿志’,立即便啧了一声,抽了一口冷气说:“竟然是这位仁兄......”
杨灿志同样是前朝的名臣,只是跟崔大儒不同,他并没有辞官归隐,而是一直都在做官,只是因为他到底是深得废帝重用,又脾气不好十分暴躁,因此被人排挤,虽然做官出政绩,也十分能办事,可就是入不了阁,被派到了西北马场掌管战马,这些年一直都在养马吹风。
可是,只要有人伸手拉他一把,让他回来,他绝对是有能力进内阁的。
抑制住心里的激动,崔先生忙跟汾阳王妃道:“王妃!虽然推举他自然是不如崔大儒,可他也是绝佳的人选,何况事到如今,咱们进退两难,这个时候倒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我也是如此想。”汾阳王妃将那张纸放在烛火上烧了,轻声吩咐崔先生:“去联络一下,把人选换成杨灿志吧。”
崔远道死活不肯出仕,可也不是没人能替代他。
汾阳王妃想到崔远道便忍不住皱眉,心情恶劣的又道:“传信给家里,让家里从此不必再对他们一支过分优待。”
就算是大儒又怎么样,靠着家族扬名立万,可是却不知道反哺,还算什么族人?
崔先生低声应是。
汾阳王妃又道:“还有件事你帮我一道去办,山西那边.....我要给姓贺的一点教训。”
崔先生这回却没马上答应了,他迟疑着没动,见汾阳王妃不解的朝自己看过来,才清了清嗓子摇头:“王妃,这个时候,不宜节外生枝,逞一时之气。前车之鉴犹在,我们何必要上赶着去跟苏家和贺家找不痛快呢?”
眼前的情况,自然是先站稳脚跟,撇掉之前的隐患,扶持自己的人,能够保证自己这边的利益了之后,再想别的事。
再说,贺太太本身便又是深受元丰帝宠信的,这种宠信还远胜于当年,没有必要去跟人家硬碰硬。
汾阳王妃的脸色铁青。
她实在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这口恶气,可她也知道崔先生说的很有道理,小不忍则乱大谋,若是又因为鲁莽行事而功亏一篑......
她想到之前的许家跟成国公府,终于还是咬着牙答应,又沉闷的咬牙:“难道就没有办法.....”
“不,有办法,而且多得是办法。”崔先生当仁不让的接过话头:“看不惯苏家贺家的岂止是我们一家,苏嵘崛起的飞快,蹿升的速度越过了多少老将?他有什么功绩,便能去云南当先锋了?现在是还显现不出来,可是等到他去了云南,他们就会知道,太嚣张了,是会遭到反噬的。他们的麻烦只会越来越多,先不说童家,您忘了,还有明昌公主府和田家呢。”
这两家,明昌公主府的小爵爷便倒霉在苏邀手里,以至于身败名裂,搞的明昌公主府还少了一个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