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不是第一回见君亦止中刀的样子——
可他脸色苍白,双目紧阖,衣上血染,那么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她怎么都无法镇定下来。
怎么会这样,他早上出门前还好好的......
她去摸他的脉,手颤得根本摸不出脉动起伏。
不行......她再怎么熟读医书,再怎么钻研外伤急救之法,还是无法像对待寻常伤者一样对待他。
她根本不敢触碰他。
她红着眼,目光夹着几分哀怜,仿佛在说,“君亦止,你睁眼看看我......”
仲乙很快赶到,大致问了君亦止受伤经过,屏退众人。
“皇后娘娘,劳烦为臣搭把手,冯大人方才说君上受一幼童所刺,伤在前胸,请您帮忙将君上身上的衣物除下,臣要为君上拔刀止血。”仲乙从药箱上取出桑白皮、龙骨磨成的药粉。
一把一掌长的小刀嵌在肉里,脱衣势必牵扯到伤口。
云乐舒从仲乙药箱找出剪刀,深吸了口气,一点点地剪开染血的衣袍,然后避开伤处,将衣袍除下。
许是幼童力弱,那小刀入肤尚浅,未伤及脏器。
仲乙看过之后,便叫她放心。
取刀并不费力,只是止血比想象中困难了一点。
止血药粉也用了,口服的丸药也喂了,血却还在往外流。
侍从送了温水进来,云乐舒绞了布巾,小心为君亦止擦拭身上的血痕,一双眉绞成弯月。
她平复了心情,转身取了帛片来,“止血粉见效太慢,用压迫止血法,先包扎。”
仲乙点头,接过帛片覆于伤处,双掌张开压于四角,以特殊的手势压迫四周,血才慢慢止住。
二人协同包扎完伤处,将人放回床上。
君亦止脸色青白,气息微弱,哪怕方才拔刀,他也未曾清醒。
“君上失血伤根,内力消散,这脉象实在虚弱,臣开几帖收敛止血的药,添些熟地黄、鹿茸入药,作补血固本之用......”仲乙见云乐舒一脸担忧,宽慰道,“娘娘方才也看到了,那刀不过掌心之长,行凶者又是个三岁幼童,力道小,刀口入得浅,君上胸口这伤无碍的。”
云乐舒坐在床边,松松抓住君亦止发凉的手,又小心翼翼放回被子里,听了仲乙的话,紧锁的眉头稍有缓和。
仲乙是张弼亲传弟子,他说的话,自然确凿不移。
“依你看,君上要多久才能醒?”她仍是心急。
她特别希望他快些醒来,最好此刻就睁开眼,像往常一样叫她名字,撩拨她笑。
仲乙不甚确定,只道,“君上近来操劳国事尤甚,致神疲体乏,身虚质弱,易招病祟,此番受伤失血颇多,只怕还要多昏迷一两个时辰才能醒。”
“仲医士,君上便交给你了,一定要好好看护。”她站起身,深深看了君亦止一眼,撩帘往前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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