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那本《诗经》应是从这儿抽走的。”温乐公主指着《孟子》和《尚书》中的缝隙道,“书架上的书摆放得比较密,书与书紧贴着,即便抽出一本来,中间的缝隙也很小。”她踮起脚尖试着从第二层书架上抽出来一本,不是轻易就能抽出的,“我觉得《诗经》是凶手有目的的抽出来的,许是书中夹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撕下《式微》就是顺手了。”
诸葛子获的拂尘从书架上滑过,道:“公主所言极是,书架上的书籍若是经常抽取翻看,书页会破旧卷折,摆放起来不会像这般紧贴。二公子不喜读书,故而书架摆得密密整整,凶手冒险潜入书房,抽出《诗经》,断不会是为了撕下《式微》,如公主所猜想,这书中定是夹了别物。”
柴峻看着温乐公主,冷肃了许久的面容终柔和了几分。发现血指印是女子的是她,从书缝来推测凶手意图的也是她,他家温乐真是细致入微,冰雪聪明!他这小媳妇不仅越看越满意,还让他打心底里生出自豪感来。
“夹在书中,密信?”盛煦然道,“那个在背后怂使耿二的人,这书里夹的会不会是他们之间的往来信件?”
“既是背后怂使之人,他若怕被发现,大可杀了二郎灭口便是。只拿走信件,却留二郎活命,是为何?”柴峻猜测温在恒等人已知那背后怂使之人是谁,但这话不能经他的口明说出来。
“我直觉二公子的眼被剜和他剜佛眼一事相关。”温乐公主凝思道,“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鸽奴,果真是她的话,我想我知道她潜入书房所取何物了。”
在场诸人的目光都落在她那沉静的小脸上,等着她往下说,这时房外忽然传来阵阵琵琶声!弦声婉转和畅,似柔荑轻拨心弦,屏息听来,隐约还伴着歌声,唱的正是《式微》。
诸人先后奔出书房,弦歌之声从屋顶传来,听得十分真切!诸人仰头看,只见银月下屋顶上果然矗立着一女子!她怀抱琵琶半遮面,身披墨纱,臂挽赤练,一袭宝石蓝色长裙在风中翻舞。她梳着高髻,发间簪了一朵白牡丹,待琵琶缓缓落下,露出一张冷艳至极的脸来。
众人霎时惊呆,屋顶那女子分明就是鸽奴,可她那邪魅狂狷的神情还有周身散发出的妖孽气息,都让众人无法和那个娇弱可怜的艺姬对上号。
“妖女,可是你剜了二郎的眼睛?”柴峻怒喝。
鸽奴拨了下琵琶,妖媚笑道:“便是奴家又如何?你上来打我呀!”
柴峻气噎,攥了攥拳,问她:“你潜伏在二郎身边,所图为何?”
“你那好表弟想把我送你,好教你沉湎女色,荒于淫乐。奴家不过是借他的梯攀附上你,本想与你春宵一度来着。奴家若真睡了柴少主,这日后混江湖时也能显摆一二不是?”鸽奴掩嘴呵呵笑了两声,继而又幽幽叹了口气,“可惜,昨晚奴家使尽了浑身解数,你竟没有正经瞧奴家一眼,叫奴家好生心塞呢。奴家一夜辗转难眠,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今晨见到这位打洛阳来的公主,啧啧啧,端的是一个鲜嫩可人的小娇妻,连奴家见了都自惭形秽,难怪柴少主会心无旁骛。”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