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忙忘了!东根想吃什么?”
“想吃姑姑做的羊肉汤饼。”东根嘟着嘴答道。
舒婵笑了笑,让彩墨从马车里拿了些糕点先给东根垫肚子。恰好冯校尉一手提着水囊,一手拎着布袋走了进来,满面歉意的说道:“舒娘子忙活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咱这如今也没啥可招待舒娘子的,舒娘子若不嫌弃,这米浆和烙饼先将就着果腹吧!”
“劳烦冯校尉了。我瞧着这次调派来灭火的官军少说也有上千人,伙食是如何解决的?”舒婵问道。
“前面几日都是吃干粮对付的,有时寺里的僧人还有附近的乡民会送来一些吃食。主要是咱们也没想到山火会持续烧这么久,将军见兄弟们吃不饱,便调了火头营来,昨个才搭了锅灶。这饼子便是方才出锅的,还热乎着呢!”冯校尉憨笑道。
“可否借锅灶一用?”
冯校尉以为舒婵吃不惯干粮,要借锅灶自己动手做,又不是什么大事,便大手一挥带他们去了火头营。然而,舒婵接下来的行动却让冯校尉惊掉了下巴。舒婵先是让跟车的随从买了几头羊回来,请火头营的伙夫帮着宰杀切割,然后在几口大锅里炖起了羊汤。浓郁的肉香味儿把众军士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大伙儿无不咽着口水眼巴巴的等着肉出锅。
日头偏西时,从山林里撤出了一队灭火的官军,人数约莫数十人,个个灰头土脸,黑不溜秋,身上散发着焦糊味。他们一下来,几个兵将就先后迎上前去,围着一位瘦高的将领,将军长将军短的问个不停。得知起火点已被悉数扑灭,他们可以好好休整一番了,众人不禁欢呼雀跃。
将军接过水囊,仰脖咕嘟咕嘟猛灌了一通,把剩下的水浇在头上,抹了把脸,长出一口气。他深麦色的面庞上胡子拉杂,人原本就瘦,再加上几日几夜的奔忙,此刻眼窝深陷,眼下泛着青黑,瞧着疲累至极,形容很是狼狈。
“可有吃的?兄弟们快饿死了!”将军身边的一个小将嚷道。
“有有有!冯大特意交代灶上,给兄弟们留了饭!”
一听灶上有饭,饿了大半天的兵士们嗷嗷叫着一窝蜂般跑去火头营了。将军笑了笑,捡了个阴凉地儿背靠着树而坐。灭火不比战场杀敌容易,夜以继日的转战各个火场,他忙得五脏六腑都麻木了,如今空闲下来,疲乏感如海潮般涌来,他呆呆的望着半空中漂浮的灰烬,眸中一片迷惘。
半年前,威武军大都督独孤成翼病逝,部将马为先私通海寇,趁机作乱,于出殡当日设下埋伏,一气儿将独孤成翼的两儿一孙射杀,威武军自此群龙无首,四分五裂。朝廷忙于应对北面的攻势,无暇顾及福建的乱局,几个部将各自割据,打来打去,百姓深受其害。
坐镇岭南的五府经略使奉朔奏请朝廷出兵平乱,朝廷明知平乱后福建必将成为奉家的势控范围,但为形势所逼,不得不准奏。北方的函谷防线能不能守得住还不一定,朝廷只得相信奉朔的忠心。不相信又能如何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