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边很破旧,房间里倒收拾得很干净整洁,只是光线很昏暗,宫觅锦站在门口都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得主动往屋里走。
见角落里摆放着一张简陋的木床,床上躺着一位身材消瘦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对方正努力的抬头看向她,走上前自我介绍:“徐大夫,您好,我叫宫觅锦,来自桐城涟县江岸村,我受许如卿奶奶和许炳言教授的委托,给您送信来了。”
“如卿...”
徐恺森老先生用力挣扎着想要起来,可他身体已瘫痪,腰部无力,挣扎了好久都起不来。
“爷爷,我扶您起来,您靠在我身上。”
宫觅锦见徐耀昉能将人扶起,也就没过去帮忙了,将身上的东西放下,从包里取出书信来,细心将书信展开送到老先生手中。
徐大夫腰部受创瘫痪了,但双手可动,接着书信的手都在颤抖,也许是长期呆在昏暗的房间里习惯了,他竟然能看清书信的字,只看了一眼就颤抖着说:“是,是如卿的字迹,是她的信。”
许姑奶奶的信写了两页,字里行间寄托着对家人的思念与担忧,徐大夫看完后,一双老眼湿润了,放下书信就问她:“小同志,他们还好吗?”
“他们还算好。许姑奶奶身子骨还算不错,不过你们两年没给她寄信了,她寄来的信也没回信,她很担心你们。”
徐大夫听到这个,告诉她:“我们家两年前遭了难,她寄来的信根本没送到我们手里,我们这种情况也寄不出信件,我们也害怕再给她雪上加霜,所以干脆断了联络。”
“原来是这样。”宫觅锦懂了,说着:“我会回去转告许姑奶奶的。”
说完,看了下屋里,主动询问:“徐大夫,按道理来说,你们应该没有受许家连累,远离京都回到了老家定居,为何还会遭难落到这种地步?”
“哎。”徐大夫长叹一声,跟她说着:“这个世道,黑得很啊。”
他没明说,宫觅锦看向徐耀昉:“小弟弟,徐家是不是还是被许家给牵连了?”
“不全是被舅爷爷家牵连的。”
徐耀昉脑袋摇着,声音很沉闷:“我们最开始回到老家那几年过得还算平静,没有人来找我们的茬,两年前滨城g委会的主任突然找来家里,让爷爷去京都给人治病,爷爷得知是给害了许家的那个姓姚的王八蛋的儿子看病,直接拒绝去京都看诊。就这样得罪了他们,后来他们就用许家的事找我们的茬,给我们家编造一些根本不存在的罪名,那些红袖章混账天天来家里找麻烦,搞得我们家没安宁日子过,后来有次还动了手,爷爷被他们打断了脊椎骨,伤到了神经,就这样瘫痪了。”
姓姚的,也就是许教授说的那个人,宫觅锦算是看明白了,这个人就是个祸害,他若不除掉,那些被他诬陷打压的人都无法翻身正常生活。
“你爸妈和其他亲人呢?”宫觅锦问他。
“他们不准我们家再行医治病,说我们家是坏分子,爸妈被安排去扫公共厕所了。我哥和姐姐都没念书了,为了给家里赚点钱,他们都去城外的砖厂干活了,大部分时间都住在那,一周回来一次。”.
宫觅锦微微点头,弯腰拉住徐大夫的脉搏,说着:“徐大夫,我也是个医生,我给您看看。”
“小同志,我这伤到了神经,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