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你到过大明的哪些地方?我可去过很多很多的地方,我登上过距离天穹最近的山脉,跨过这天下最大的湖泊,走过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草原,也去过寸草不生的戈壁。”
“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就是,无论我走多远,我总会觉得很安心。”
她指着自己的心口,淡淡说道。
“就像是这里从来没有离开过苏州一样,阿彩就是我的半身,我走的再远,只要她在苏州,那我就没有在流浪。”
“可是就在某一天,某一个夜晚,我好似从梦中惊醒。”
颜昙说着攥紧了自己的手掌。
白忘冬都能看到她的指尖发白。
“我有点忘了那天晚上我做的是个什么梦,但梦醒之后的心悸即便是到了现在我都没有忘却。”
“那一晚上我没有合眼,在床上坐了一夜,也心慌了一夜。”
“所以第二天一早我就决定要回苏州去了。”
颜昙回忆着大概几个多月以前的事情。
那段回忆留给她的就只有满腔的恨。
“可我回来晚了。”
颜昙那原本毫无波澜的美眸突然就剧烈波动了起来,她扭头看着那在黑海当中挣扎一道道身影,眼中的恨意全部迸发而出。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等到我回来的时候,阿姐已经被摧残的不成样子了,我看到的是她身上的一道道疤痕,脖子以下的地方就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光是看着那些疤痕,我就已经忍不住想要把这群畜牲都给埋了,我想把他们都千刀万剐,我想让他们死上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
再漂亮的脸蛋狰狞起来也都会显得可怕。
在故事之外,能埋葬恶鬼的从来就不是神明。
颜昙看着那些挣扎痛嚎的云家之人,眼中有着快意,但更多的还是悔意。
若是当初,她未曾离开苏州府,一直陪在颜彩的身边,那会不会有另外的结局。
这样的假设没人能知道。
“我回来了,阿姐也撑不下去了,那最后一口气恐怕也是在见到我的时候放心地咽下去了,她死了,如果不是为了小天的话,她恐怕也不会撑到现在才死。”
为母则刚。
她忍辱负重那么久不是为了苟延残喘在这人间地狱当中。
听着颜昙的话,白忘冬手指敲打棋罐。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有一个疑问。”
白忘冬好奇地问道。
“事先声明,我没有任何瞧不起你们出身的意思,但,就事实而言,以颜彩的身份成为云家的大夫人,云君侠还没有拦着,这件事本身就很有问题吧。”
看看宁绮兰的下场,就知道这个时代的封建礼制有多么的可怕。
无论颜花月那个时候有没有开了平湘馆,但有些过往,她是摆脱不了的。
颜彩作为她的女儿,云家居然同意了,那这件事十有八九……
“打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颜昙没有藏着掖着。
这普天之下,能听,也配听她说这些事的人恐怕只有眼前之人一个。
她扭过头来重新看向白忘冬淡淡说道。
“从一开始,云君侠想要的就是我阿姐。云旭阳只是听从他的指令罢了。”
她目光波动,冷静下来,继续说道。
“白大人可曾听闻过……”
“怨阴体。”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