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的晕倒再一次如乌云般笼罩着大房。
大夫是摇着头来,摇着头走,对卫文濯语重心长道:“贵府夫人再这般折腾,年纪再往上走就得吃大亏。”
“好在平日养得细,纵有心绞痛的老毛病,没有坏了根基。昨儿我开的方子继续吃着,大毛病没有,还是让病人心胸放开阔些才成。”
说白了就是心眼太小。
什么事都记仇,全堆在心里斤斤计较,又过惯了事事顺着她日子,猛然过上事事不如意的日子,无法接受,犯了动辄就晕的毛病。
一连换了三位大夫都是这般说辞,卫文濯便放心了。
他原本大宴过后便要回书院,卢氏连着两次晕倒,不得不留下来侍疾,便是老昌王的赏花宴也无法赴约。
醒来的卢氏看出嫡子眉宇间的阴霾,知子莫若母,她退了下人,只留心腹于妈妈在身边后,对嫡子温声道:“濯哥儿,你明儿便回书院吧。”
“我的身子骨没有什么大问题,断不会出事让你和云姐儿守孝三年。”
她还没有让云姐儿嫁入高门,还没有让濯哥儿成为世子,所有的大事都没有办成,她是决计不会让自己早早死去!
卫文濯和卫云幽都红了眼眶。
真正为他们两兄妹着想的,唯母亲一人。
卫云幽泣道:“娘,您要好好的,我和兄长才能好好的。”
一连两晚都没有好生休息的卫文濯声音嘶哑道:“等您好了,儿子再回书院。您病体未愈,儿子就算明儿回了书院,也无心读书。”
母亲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他就得守孝三年,连明年的科举都不能参加。
而妹妹这边,已变了心的瑜世子更不可能等她三年。
为长久考虑,他得留在家里照顾好母亲。
更何况……
出了这等子事,只怕书院那边也是知道了,他如今回去指不定要被同窗取笑。
与其自找耻辱,不如暂时回避一二。
于妈妈也一并劝道:“夫人,大爷、姑娘孝心可嘉,您一定要好好养好身子,天大的福气还在后头等着您呢。”
嫡子、嫡女如此孝敬自己,卢氏也觉身子轻了不少。
只是想到那胭脂……
待嫡女走后,卢氏把胭脂的底细透给了卫文濯。
卫文濯:“……”
竟是个暗娼。
难怪娇口身软,技法了得。
“原想着让她带坏姮姐儿,没想到却害了我儿。”
卢氏如今也是悔不当初,可悔也补救不了什么了,当务之急是得解决胭脂。
“那小贱人虽是你房里的人了,但一定不能沾了她身子!更不能让她有孕。”
这个卫文濯自然是知晓的。
“母亲放心,儿子在她手里吃了亏,断不然再养大她的野心。”卫文濯淡漠的声色里,压着阴寒杀意,“最多半年,儿子会让她消失。”
消失之间,他会让这贱人受尽百般痛苦!
不是喜欢男人吗?
给她百来个男人,让她一次喜个够!
有了嫡子这句话,卢氏方安心不少。
嫡子是个有成算的,他既能说到,也就能做到。
“我院里的樱月生得不错,她是家生子,性子还算活泼、细致,挑个好日子给她开了脸,以后她就是你房里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