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还想回避一二,暗里着急的桂嬷嬷劝道:“夫人何苦拂了姑娘的好意呢,您便让姑娘看一看吧。”
就凭卫姑娘毫不避讳夫人滑胎,便知卫姑娘是真心为夫人着想。
“您见血三次,姑娘都知晓了,这会子再避讳也晚了啊。姑娘是自家人,您就依着她一回吧,不然,姑娘回去后也不得心安。”
罗氏也不是扭捏的性子,再上卫姮也跟着劝,没有再坚持,点头同意了。
病者配合,问诊便容易了。
卫姮仔细端详了罗氏的面色,又观了罗氏的舌质,结合脉相,心里便知道结症所在了。
罗伯母看似气血虚损,实则不是。
面色黧黑,肌色无华,舌质紫暗、有见瘀斑瘀点,加之脉象细涩,乃血瘀之症。
故而气血失和,运行不利,胎元失养,屡孕屡坠。
又让桂嬷嬷拿了之前的方子,卫姮细细看过后,心里微微一叹。
倒不是大夫开的方子不对。
方子对,但过于谨慎,反而误了时机。
便连此胎……
也是极为难保。
卫姮趁洁手之际,对桂嬷嬷轻声道:“贺伯父可在家里?”
“在在在!”
桂嬷嬷连连点头,“我这就差人请老爷过来。”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丫鬟们的声音,“老爷。”
贺知章脚步一顿,“贵客也在夫人屋里?”
“回老爷,卫姑娘正陪夫人说体己话。”
丫鬟恭敬回话,极有规矩。
桂嬷嬷已经出来相迎,她记了卫姮的叮嘱,提前同自家老爷通了气。
过了一会儿,一身靓蓝直裰,神色严肃的贺知章打起珠帘,进了东次间。
卫姮就站在罗氏身边,笑盈盈地见礼。
在外头严肃,不近人情的贺大人,当着发妻的面儿毫无官架、官威,微笑抬手示意卫姮起来。
“不必多礼。”
人已走到罗氏身边,细细过问发妻的身子。
当着晚辈的面儿,罗氏问到脸儿发烫,嗔道:“孩子还在跟前呢,也不怕孩子笑话了去。”
“卫大人在其发妻面前,据说是伏低做小,想来姮姐儿早已习惯。”贺知章说着,笑着问卫姮,“姮姐儿,我可有说错?”
卫姮笑起来,“论疼爱发妻,七伯父比贺伯父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句话,便让气氛本有些凝重的东次间一下子笑声连连。
贺知章见发妻一扫眉间忧愁,心头也跟着微微一松。
又笑着问卫姮,“姮姐儿,你伯母的身子可是哪儿不妥,你直言便是。”
卫姮笑意收敛,放慢了声儿,“贺伯父,罗伯母有孕了。但,因血瘀之症,此胎已见血恐再次难保。”
罗氏面上的笑,瞬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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